在做长别。
他走了。
男人走时,女人已是颤抖的背影转过身来,目光扫过无相冷锋,目光更是落在韩先的背影上,容若眼中泪不见一分。
可现在这份站,确像是石化望夫归,口中痴痴语:“我等你回来。”
离开了才说相见,仇字下的爱字,太难懂了,又太痛了。
韩先是离开了,可是在韩先离开之前,他好像忘掉了什么,难道此刻在山径上纵笑长歌的少年已经忘掉了心主在等他吗?
即是伪装,而且还是粗糙的伪装。
韩先当然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不该被发现的眼泪,离开谱写逃离,那是最好的方式,那也是最好的选择。
“额~~。”
但是这逃离落在萧望之的眼中,那可就是老大的尴尬了,一双目光几乎冒火,更是不敢看身旁心主的神色。
害怕心主生滔天怒,更害怕怒涛天的心主一口气将韩先吹死。
但是萧望之完全多虑了,心主面上的笑容从来就没有减轻过,而且双目之间还流淌这丝丝赞许,口中低语道:“师弟,你着徒弟好像忘一些必要的东西。”
“额~~。”
惊是更浓了,这不是责怪又是什么,萧望之连忙行礼道:“心主宽心,我这就去将那不懂礼数的小子擒来。”
“哈哈~~。”
心主长笑声长出,明显他意指的不是这些,笑道:“师弟,你多虑啦,我说的是,韩先师侄此刻还是光脚的,你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表示一下。”
“嘿~~。”
惊在笑语中化开,萧望之又爱又恨的在韩先的身上扫过,手中光芒闪过,一个小巧的锦囊就已在手心,信手一挥,锦囊如有灵性一样直追韩先的背影而去。
“先儿,这一路好自为之。”
背后异响,韩先心有所感,手一挥将就锦囊抓于手中,而这一声叮嘱慈言当已是字字叩心。
逃离不能成为胆怯的理由,对自己这便宜师傅,那才是真正的亏欠,他教给自己的太多,自他是慈父,他是和蔼慈父。
收身正色而立,对着禅叶寺大殿前的俩道人影,郑重又十分恭谨行了一礼。
弯腰见头点地。
“去吧。”
不知为何,对韩先这个徒弟,萧望之一直觉得亏欠,但确又不知道欠在何处,欠的是那心前阴蛊吗?
可能那是根本,但是神廷的意,自己如何更妄猜,毕竟身为邢山阁主的自己是神廷忠实的一员。
韩先收身站立时候,也许是无意的,又也许是有心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还是向那禅叶山顶红枫树扫去,当是在求她还在,在求她以转过身来,而她在看自己吗?
呵呵~~。
韩先确是看不见,佛阁飞檐太刁钻,天地又太有意捉弄,韩先立身之处,只见树荫华盖,不见树下佳人。
“哎~~。”
停下只为更好出发,韩先轻叹过后,已从锦囊中就衣服取出套在身上,可在取衣服的时候,确是发现那被遗落的‘陨日大弓’正静静的躺在角落里。
“师父!”
即是‘师’,当是‘父!’
韩先轻笑一声,这当是萧望之对韩先的不放心,神兵利器招贼惦记,可也是防贼保命的利器。
在说韩先已是登风七境,萧望之已是认为他有力护的住这‘陨日弓’了。
人在已是在出发,而那目相送的人还是未归,在相送,可是此刻心主的面上确是挂起了一丝异色。
低语,道:“师弟,不入红尘怎么能修道、证道呢?”
“呵呵,心主说的是”萧望之无奈的笑了一声,不入红尘怎修道,但是在红尘中修道的,成了几个,又死了多少。
不舍,还是不舍。
到底还不是过分拘泥往事的人,见韩先离去,萧望之的神色上已是平复,其中更是有几分随意,目光远眺群山,道:“师兄,听闻晴依观《天策》悟出花之道,已是下山修行了?”
“呵呵。”
是喜中含叹。
闻言心主微微摇了摇头,显然这名‘晴依’的人是他十分亲近之人,无奈间,道:“是啊,悟出花道之后,心确是更大了,一心想在大比之日大放异彩,吵着要下山,我也只能随她去了。”
“呵呵。”
萧望之笑不能收,道:“晴依甚是聪慧,不入红尘怎知花之美,之芳,此行定会有所顿悟的。”
心主摇头不停,明显不想在上面多言,道:“韩先师侄这一趟‘启水源’之行恐怕甚是坎坷,鱼族的门不是那么好破的。”
心主话不停,确已是转话锋,浅笑道:“呵呵,常言韩先师侄是佛门有缘人,就是不知那梵化寺对他会不会有所感应?”
闻言萧望之神色顿惊,低语着急道:“师兄,那隐世间不见形影的梵化寺要出现了吗?”
心主面上的笑以见几分冷厉,道:“天下以见乱世,他们恐怕是耐不住寂寞了。”
语出,气渐冷,他们的目光远眺群山,看见的是漆黑的影,又像是看见了漆黑影中的尔虞我诈。
红尘见乱世,人在其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