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错吗?
红线笑了,那脸上落寞的笑容,以及目光落在和卿兴奋面上的复杂颜色,是对的无奈,更是错的无力。
这是一个知心而又痴心的人。
红线的知心,理解和卿为什么兴奋,因为符成之时,他心中负担以了去大半,终于万载之前在玮山种下的祸端可以在自己手中止住了。
但更是因为这份痴心,更能理解和卿的解脱是建立在韩先的痛苦上,谁愿意背负万载的痛,谁愿意一直同鬼魂常伴,谁愿意自己的耳边一直缭绕着鬼哭狼嚎?
可这一切的,一切。
韩先这个被‘妖刀’控制心智,模糊方向的人都无法亲身自选。
这又多么可笑,这一次韩先依旧即无奈,又十分可怜的接受命运的安排,那饱受血热折磨的灵魂一定看见了,那在自己身前散发着丝丝寒气的东西。
痴痴的人对他渴望吗?
韩先血红的目光盯在阴蛊符文的晶莹之上,原本消失的心跳又一次在胸膛中激烈回响,那张被血气扭曲的面居然安静了。
那双安静的目光可是看见通透雪花之中,那个叫‘韩先’人儿,一丝笑容浮起,一定是庆幸的,还好自己没有完全将他遗忘。
残破的玮山有多静,而这残破又有多冷。
静到和卿可以听见自己已成幽影的身形在丝丝溃散,而又冷到本就冰凉的自身在慢慢的化为虚无。
头颅微转,目光又一次落在红线的面上,一丝淡淡的笑容在那张英俊的面上浮现,原来泪花闪动的笑容才是最美的脸。
此刻还能说什么?
和卿那张流泪的面,以忘掉了一切,更忘掉了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他的泪水更渴求红线可以同自己一样无情的忘掉一切。
毕竟这一次自己又要忘掉承诺了,毕竟自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和卿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在晶莹阴蛊上之时,一定也从中发现了自己的面,笑容一直没有改变,心中叹道:“原来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一定虚伪,因为那双几乎已经虚无的手正,托着阴蛊一步步的向韩先的心口靠近。
他一定很虚伪,因为这颗虚伪的心明白这所做的将是何意,这是将自己所犯得错,转嫁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而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人,确哭着,又笑着想完成一切。
“卿~。”
和卿的泪眼、和卿的笑脸都轻轻一震,接近蒸发的他明白这是谁的呼唤,但是他不忍回头,也许那是一张谴责的泪眼,最美的容以记心中,长眠有她相伴足以,她容不见也罢。
泪水真的在红线的面上涌动了吗?
没有。
也许她真的忘掉了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浑身的红正慢慢的退去,月色长衣以重新盖在身上,面又一次如月宫仙子一样清冷,不忍尘埃。
“卿,让他自己选吧。”红线轻声说道。
凤冠霞帔可蜕,但是心中的人确不能如衣服一样化成飞灰,到底不能忘,此时红线一定不是在尊重韩先的选择,而只是想减轻和卿的内心负担。
和卿托着阴蛊雪花的手虽然停了,可痴傻无神的韩先确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韩先一定是在雪花的丝丝微凉中找到了心的方向。
红线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指轻砰,韩先自己选择了命运的蛊惑,将阴蛊重新种在身上。
手指触碰之时,雪花阴蛊就成点点晶莹光斑,被风吹,更是韩先自身燥热肌肤的吸引,如美丽的蝶,更似噬心的鬼,重新落回心口肌肤上。
“啊~~”
有多凉,让原本滚热的心腔几乎凝结,原来从极热中脱离出来并不是痛快的享受,因为迎接韩先的确是极冷的寒,而这声嘶吼一定不是在感谢和卿的狡诈救命之恩,那是因为阴蛊落身之痛。
“嘶嘶~~”
无暇晶莹的雪花阴蛊种在心口肌肤上,更是扎根在韩先的心灵当中,这与血相融的是万载以来无数生魂的怨气。
缭绕血热的面颊上一丝丝黑气就如同魔鬼的火焰一样在升腾,‘妖刀’的血怎会示弱,韩先的目光之中丝丝光芒又起。
但是毁天灭地的神奇还没有完全发出,那丝丝光芒中就加杂着点点黑斑,而韩先也随着黑芒而慢慢平静下来。
妖的目光落在韩先的面上,口中低声说道:“成功了吗?”
和卿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看见,韩先痛苦的面上炙热血色同魔鬼的黑色都一分分的退去,无疑它们都奈何不了对方,无疑它们都选择再次蛰伏。
但妖的心中十分的明白,自己有多么自欺欺人,那‘妖刀’怎会折服与区区鬼魄呢,现在暂时的退确只是因为这具躯体中来的不该来的东西,而更因为这具羸弱的身躯不值得自己为他拔除这亡命之机。
这人的生与自己何干,无疑,高傲的‘妖刀’怎会看的上韩先的弱小。
而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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