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把地下室堵上,否则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事情。院子里一直就备着水泥和沙子,就连搅拌机都有。冯志亮发动着柴油机,柴油机“突突”地冒着黑烟,带动着搅拌机转动着,他一边往里倒着水泥,一边铲着沙子,又从门窗早已破碎不堪的屋里搬出台柴油发电机,取了桶柴油倒上,用力一拉,柴油机“嗡嗡嗡”地响了,冯志亮得意地一笑,又搬出台家用抽水泵,接上软管,自打井里很快有水流出,等了一会儿后就打开出料口对着地下室入口一阵倾泻,接着继续重复着刚刚的节奏。
院子的面的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很快和不远处破碎锤工作的“嗒嗒嗒”声融合在了一起。
躲在暗处的苏望探测到里面冯志亮的动作,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想到了昨天谷雨时而狰狞时而害怕的表情,他心里一动,继续向下探测着,很快便找到了答案。
这个时候,苏望的脸色一下子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院子东墙角有个窨井,就是以前普通人家用来储藏土豆白菜的窖子,窖子顶已经被掀开了,但窖子底下还有一个一米见方的通道垂直向下,通道已经被水泥填了一部分,顺着已经被填了一多半的通道一直向下有个五米左右,有一个被焊的死死的约一米见方的小铁门,铁门下则是十几平米大的一处地下室,地下室很简陋,但陈列的东西却不寻常,木制的十字架,吊着的铁锅里满是煤灰,里面还放着把烙铁,没错,烙铁。墙上挂满了粗细不一的皮鞭,苏望甚至还看到一把沾满血带有倒刺的鞭子。
跟其他的比起来,这些真的很不重要。
里面还有三个人,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地上躺着两个,另一个被用贯穿钉钉着手掌挂在十字架上。说是挂,是因为女子的身体已经彻底拖下来,脚尖还没有点着地。
躺着的两女其中有一个嘴巴被从耳根剌开,全身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另一个起码皮肤完整,只是双手十指全部呈现一种怪异的形状,显然是被人硬生生地掰断了,下身则被用敲了底的啤酒瓶直接捅进去,苏望特意观察了一会儿,他终于失望地发现,这三人已经死了。苏望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场面,一个人的心理怎么可以黑暗到如此地步,这已经不能说是黑暗了,苏望突然发现自己这几年的书都白读了,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来。
也许是因为地下室有些大,仅凭院子里的沙子水泥填不满那么大的空间,冯志亮选择先焊死小铁门再向下灌水泥,直到把通道彻底灌满后,再用水泥把窖底找平就好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永远也想不到就因为给竞争对手递黑材料而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他被人给跟踪了,甚至还摄了像,更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人能够从已经封死的地下室把里面的东西带出来。
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干,就像冯志亮现在做的一样。身为执法者,他深深知道自己的事情有多恶劣,院子里的搅拌机和柴油机包括沙子和水泥在当初挖地下室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他准备的退路,随着城市化的加快,这些影响市容的城乡结合部都在拆迁计划之内,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冯志亮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的话,他也不可能爬上一直辖市政法委书记最有力人选之一的高位。
苏望这时已经动了杀心,从小到大他犯的最大错误也就是打架,但他现在想杀人,很想杀人。他觉得,放任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多活一分钟就是对上天赋予自己异能的亵渎,而,如今北街村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想找到杀人工具,不要太简单。
他已经瞄好了,就用不远处那块被破碎过的混凝土块瞬移到冯志亮头顶只需十米的距离,就可以了,而夜色则是对莫名出现在半空的混凝土块最好的掩护。
正在这时,一直没有收回的探测异能却收到一丝波动,他心里一动,静下心来仔细地寻找着波动的来源,直到找到那座宛如人间炼狱的地下室,然后,他惊喜地发现,原来被自己断定已经死亡的女子竟然还活着,是的,那个像耶稣一样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女子手指稍稍动了动,苏望发誓,那不是肌肉抽搐,确确实实是人下意识的动唤。
苏望探测的更仔细了,他集中精神,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然后他听到了女子微弱的心跳,“扑通”隔了好久又是一声“扑通”。
对于这个时候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人间天籁,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看向不远处的混凝土块,他右臂一紧,还在进行拍摄的手机出现在手中,没多做犹豫,他直接给谷雨打电话,“开车到北街村南二巷口,要快,还有别让任何人知道。到了直接停在巷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