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算等明年的新棉花下来,掺着给自己或丈夫做身新棉袄。
姜心柔和福嫂就在这时候登门了。
其实她手里有钱、有票,买粮买棉花直接上县城粮站、棉站就行了。
抬出萧老爷子的名头,粮站、棉站的负责人,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卖给她。
但姜心柔想着一来去县城买总归不如在村里买方便;二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起初几家,是姜心柔主动问上门的。
许是一、两家成交后,欢天喜地地告诉了要好的邻居,说向刚的丈母娘,拿票问他们换棉花。那可不是没什么用的棉花票,而是肉票、布票、煤球票……好多种类的票,换早了还能由他们挑。
这么一来,哪里还用姜心柔上门,附近的主妇们抱着棉花袋子自己找来了。
盈芳家再一次体验了何谓“门庭若市”。
棉花换到手,盈芳开始裁布做棉袄。
趁着夏老还没走,把尺寸量准确了。
夏老得知盈芳要给他做新棉袄当过年礼物,高兴得见眉不见眼。
萧老爷子莫名有些吃醋:“乖囡,爷爷的棉袄也旧了,是不是给爷爷也做一身?”
萧三爷狐疑道:“老头子,你的棉袄不是去年冬天才做的吗?去年冷的日子少,看你都没穿几天。拿出来晒和新的没区别啊。”
萧老吹吹胡子:“……”蠢货!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盈芳倒是看懂老爷子为什么吹胡子瞪眼了,笑着凑到老爷子耳畔说:“爷爷,棉袄咱今年不做了,过阵子天暖了,我给你做件春衫,凉快透气的那种。”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给了夏老一记挑衅的眼神,好似在说:瞧见没?我孙女儿最关心的还是我。
夏老老神在在喝着茶,心里喷笑:萧老头这个幼稚鬼!
夏老待了五天,就回省城了。
他倒是想长住这儿和萧老头斗嘴,可春节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京都的不孝子、不孝女非要接他回去过年,不回去说是要被左邻右舍、单位里同事戳脊梁骨非议的。
行吧,回去一趟也好,把认了个能干又出息的干孙子的事和他们当面宣布一下。他们这些当长辈的,也该备点见面礼,要不然好意思?
“我说老萧,你在京都好歹也有两个儿子,过年都不回去看看?”
“不回。”老爷子下巴一昂,傲娇地说,“他们要是孝顺,就来这儿看望我。”
“听我那不孝子说,你家老大最近的动作,瞅着像是打算提前退下来?”夏老前阵子在京都待了毛两个月,和军中相关的消息,也听家里的小子们说了个七七八八。
萧家老大自从媳妇儿、闺女双双劳改,儿子又自请调去了大西北,这一年多,听说居然连封信都没来过,大院里知情的人,不禁同情萧老大。娶妻娶贤,娶个不贤惠的回来,生双不孝顺的儿女,倒不如娶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瞧瞧,好好的家被折腾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