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就是个女人么,反正小儿子还年轻,等过阵子风波平息了,再讨个乖巧听话的媳妇儿,给胡家生个白胖的大孙子,谁愿去管那个臭婆娘死活!
于是,不仅不救,还在上头派人来调查取证时故意捏造了一些别的坏事,巴不得她把牢底坐穿才好。
胡家小儿媳的娘家兄弟也恨死了她的作天作地,虽不至于断亲,但谁也不想为了这么个拎不清的妹妹奔走求情从而影响到自己安稳的生活。
三年没工分的人,救出来了也是剥削娘家的口粮,还不如就在牢里,好赖能混口饭吃。
就这样,胡家小儿媳成功地把自个儿作进了监牢。
她的事情一传开,大伙儿恍然大悟——哦!原来那天向九结婚,县里那帮人是这婆娘引来的。
往深了一想,要不是带队的头头正好认识向刚的丈人,并且还崇拜得紧,喜事说不定成悲事。
亏得向刚丈人面子大,不仅稳住了场面,还让新人赚了一笔十块钱厚礼,关键是掏钱的人是县委干部,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啊!
这么一来,萧三爷的名头在雁栖公社更响亮了。
汉子们抓到黄鳝、泥鳅,假装路过向刚家门前,腼腆笑着拐进来送萧家父子几条。
长袖善舞、擅长交际的妇人们,不管以前和盈芳是否交好,这次事之后,也经常挎着篮子,带点自家种的菜或是家鸡产的蛋,来找盈芳套近乎。
盈芳收不是、推也不是,后来干脆和她们表明:人来可以,东西就别送了,要不然她还得备回礼。这才阻止了大伙儿疯狂的刷好感、献殷勤。
至于胡家小儿媳,同情唏嘘她的不是没有,但大部分人三观还算正,拿她做反面教材,耳提面命自家的闺女、媳妇说话千万过过脑子,无中生有不仅祸害别人、更祸害自个。
实在是,那婆娘太会作了。落得这个下场,一点也不奇怪。
倒是同样会作的舒彩云,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变得老实起来。
大概是害怕继续作下去,得到和胡家小儿媳一样的悲催结局吧。
总之那天之后,无论安排她干什么活,都挺配合,不再像以前那样噘着嘴活像谁欠了她千儿八百似的……
时间就在家长里短中往前推进,一晃眼到了四月底。
地里的农活渐渐多起来,早出晚归积极挣工分的人越来越多,来盈芳家唠闲嗑、套近乎的妇人也渐渐少了。
盈芳家没有挣工分的人,盈芳要哺乳三个娃,这时候开口说要去地里干活,没人会同意。
其他人每个月有公粮可以领。尽管量少了点——除了老爷子那份还算过得去,萧三爷俩口子办了离退休之后领到的粮票根本不够他们俩口子吃饱饭。所以头几个月可说是闺女在养着他们。
这让萧三爷心里搁了个事。他并不是死要面子,而是,女婿家的囤粮终归有限啊,这么多张嘴呢,还有三个娃,一天天大起来,米粥、面条什么的都要跟上去,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可吃惯了干饭,让他们再回到过去顿顿稀粥、黑面窝窝头的日子,光是想想就受不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咋办?
萧三爷动起了山林里的脑筋。
都说山里宝贝多,雁栖山绵延数百里,深林腹地肯定聚居着不少兽群。凭他和小李两个人的身手,别的不敢保证,猎些山猪、野羊以及兔子、山鸡等相对比较弱的野味想来不成问题。
猎到之后以群英寨的名义,挑到县城,卖给各公家单位的食堂,换些粮票。
公家单位的领导有肉分、职工有肉吃,而他们有粮买,一举多得的好事儿。
萧三爷前前后后考虑了几天,最终敲定了这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