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盈芳幻想着香喷喷的焖兔肉,就着爽口但有点怪味的香椿拌豆腐,小口小口地把碗里的粥喝干净了。
吃过早饭,她被男人按在椅子上,看他剥兔子、硝兔皮,说起之前攒的兔毛做的坎肩,冬天穿可暖和了。
向刚便说:“那这个给你攒着,过年再给你做顶帽子。”
“做帽子多浪费啊,给你做棉袄内衬吧。”盈芳想了想说,“我听双英嫂子说,上头每年都会抽调一批人去北方基地特训。那里气候条件十分恶劣,每次去都有冻伤的,穿暖和点,冻伤的概率总归小点不是?”
向刚听得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说:“你男人我体能好,那点训练度,还难不倒我。”
“总之,以后有兔毛都攒着。过了农历八月,我给你做件可脱卸的内衬。”盈芳叉着腰故作凶巴巴地道。
向刚笑了:“行。都攒着,你爱做什么做什么。”
忙活了一阵,剖出来的内脏也都洗干净了没丢,兔杂炒春笋大蒜叶,也是一道好菜。兔肉分两份,一份腌着没吃,另一份煲了个清爽的蘑菇党参兔肉汤。
显而易见,炒兔杂是向刚的;不加酱油、只撒了点盐巴的党参兔肉汤,才是盈芳的。
“大蒜叶第一次摘,一定很嫩很好吃吧?”
盈芳喝着汤,看着向刚面前炒得油汪汪的炒兔杂,咽了口唾液。
向刚看得好笑,虚虚地替她擦了擦嘴角:“口水怎么流出来了?”
“咦?”盈芳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抹了下嘴,发现上当了,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哼哼两声。
“好了,等你伤好了,再做给你吃。”向刚安抚地拍拍她头,“相信老金,能逮到第一只,肯定还能逮到第二只,是不是老金?”他踢了踢桌底下吃得很欢的老金。
老金不耐烦地转了个身,叼着肉骨头继续啃。
太不给面子了。
男人摸摸鼻子。
女人笑弯了眉眼。
冯美娟听到隔壁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心里越加烦躁,忍不住问:“团里现在很闲吗?为什么四营长说请假就能请假?”
李建树扒着饭不甚在意地说:“只要没出任务没出差,也没闭关特训,有事请个假有什么难的?又不是刚入伍的小兵。”
顿了顿又说,“四营长爱人昨天差点出车祸,虽没大碍,但到底受了伤,请假很正常啊。”
“那咋不见你请?”冯美娟口气很冲地道,“甜甜生病的时候不见你请,我怀着甜甜那会儿摔了一跤差点流产,也没见你请。人家不仅知道请假,还知道去山里抓兔子回来给媳妇儿补身子,你呢?啥时候见你这么有心过?”
“冯美娟!”李建树也恼了,“为什么每次吃饭都要吵?就不能消停会儿,让我吃顿安静饭!”
“你以为我想和你吵?你为什么不想想原因,我跟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在为这个家付出,你呢?有事没事就往部队跑,对那些个兵,比对我和甜甜还亲。可也没见你有多出息呀!混了这么多年,不还是和人家一样……”
“行,我没出息!你去找个有出息的吧!”李建树摔了碗筷,抓起一旁的帽子,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