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兜圈子,你若想要在这宫中平安终老,恩宠也是必不可少的。若你将皇上推的老远,往后等你想明白了,再想回头,只怕要付出比今日多出百倍的辛苦才成。”
“可是娘娘,我……”魏凝儿有些苦涩地摇摇头。
“本宫知道你还念着傅恒,可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宫中的嫔妃,又有多少在伺候皇帝之前未曾喜欢别的男人,只怕少之又少。可你瞧瞧她们现如今便知,只要入了宫,就由不得自个儿了,伺候皇上就是唯一的路。你还算幸运,皇上是喜欢你的,宠着你的,这一点本宫很确定,所以……你便听本宫的话,往后好好伺候皇上!不能再任性妄为了!”皇后是打从心里疼魏凝儿,若是旁人,她自然不必去管。
“娘娘,您容我再想想!”魏凝儿的心前所未有的乱,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皇后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你是聪明的孩子,会明白的。过些日子,本宫会跟皇上提及,给你换一个宫室,不必跟这个秀贵人搅和在一块了,本宫瞧着她只怕也得意不了许久了,到时候也不能让她连累了你!”
“是,谢娘娘!”魏凝儿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凝儿啊,等你的脸痊愈了,便来长春宫多走走,梨梨方才还闹着要来瞧你呢!”皇后笑道。
“是!”魏凝儿笑着应道。
“时辰不早了,本宫先行回宫了!你好好保重!”
“恭送娘娘!”魏凝儿立即起身将皇后送出了咸福宫。
待她刚回到寝殿时,清竹便带着小宫女进了殿来。
“小主,这是太医院送来的药与药膏!”清竹说罢吩咐身边的小宫女呈了上来。
魏凝儿不疑有它,端起药碗便喝了下去,随即对清竹道:“秀贵人那儿可曾送了?”
“启禀小主,送了,是太后身边的绿沫姑姑亲自端进去的!”清竹恭声道。
“如此便好!”魏凝儿微微颔首,便打发了清竹。
清竹出了东配殿便直奔西配殿而去。
“奴婢给小主请安!”清竹见秀贵人躺在榻上,立即行了个万福。
“你可来了,清竹,你快说说,慎刑司那边如何了?巧儿可曾说漏了嘴?”拂柳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坐起身,急声问道。
“绿沫姑姑……”清竹却微微皱眉。
“她已然被我打发去小厨房了!”拂柳沉声道。
“小主,奴婢昨夜买通了内务府的小太监,已然将小主的意思告诉了巧儿,相信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了!”清竹笑道。
“既然她那般的爽快,我也不会言而无信。清竹,你托人将我放在妆镜下的木盒带出宫给巧儿的爹娘,那些东西足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拂柳深吸一口气道。
“是!”清竹微微颔首,随即便要退下。
“你帮我将药膏涂抹到颈上!”拂柳却将手里的药膏递给了清竹。
“是!”清竹立即接过药膏,轻轻为她涂抹起来,只是涂抹到一半,她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因她是侧着身子的,拂柳看不见她脸上的惊慌,她定了定神,便沾了些许药膏放到嘴边用舌头轻轻一舔,随即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绿沫进了殿来,正巧看见了清竹将药膏放到了嘴边,脸色一变,随即便恢复如常了。
“绿沫姑姑回来了!”拂柳笑道。
“是,小主要的梅花糕,奴婢已然做好了!”绿沫笑道。
“清竹,你退下吧!”拂柳对清竹笑道。
“是!”清竹立即放下药膏退下了,但经过绿沫身边的那一刹那,她却从绿沫的眼中看见了杀意。
清竹神色一凛,随即快步出了西配殿,到了院中,便对候在一旁的小宫女道:“你立即去……”
清竹话还未曾说完,她身后便响起了绿沫的冷笑声:“清竹,你随我来!”
清竹微微一滞,随即挥手示意小宫女退下,便跟着绿沫去了。
到了绿沫在咸福宫暂住的房中,清竹顿时警惕起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坐!”绿沫笑着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桌上。
清竹却不敢坐,故作惊慌道:“绿沫姑姑有何事吩咐我便是!”
“清竹,你也不必与我装傻,你方才定然是瞧出了那药膏有异样。不过我要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乱讲,这事就连你背后的主子你也不能说,否则……追究下来,你我都得死,到时候她可保不住你!”绿沫冷笑道。
清竹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绿沫,你我皆为掌事姑姑,虽然你伺候的是太后,我伺候的是两个小贵人,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平日里我敬你,也是怕你在太后面前给我小鞋穿,若事情闹大了,只怕你也讨不得好,太后最恨有人伤及龙胎,只怕到时候便要拿你开刀!”
“说的好!”绿沫闻言脸上丝毫未有惧色,厉声笑了起来,“那是不是要我立即禀明太后,那天竺葵的花粉是你交与秀贵人的!”
清竹闻言愣在当场,眼中的惊慌一闪而逝,随即道:“你休得胡说!”
“我是否胡说,这便要太后明断了!”绿沫冷笑道。
清竹沉默了片刻才道:“今日药膏之事,我权当没瞧见,我的主子不是秀贵人,她是生是死全然我与无关!”
绿沫闻言微微颔首:“你我当初同年入宫做宫女,现如今你虽然未曾在贵太妃身边当差,有了新的主子,但你也是个明白人,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容易,平日里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过去了,你只需记住便可,即便要忠于主子,也要想法子先保住自个儿的命才成!”
“嗯!”清竹微微颔首,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绿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神色飘忽不定,半晌才定了定神,关上了房门。
此时,外头的清竹却满腔都是疑惑,这绿沫可是宫中的老人了,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快二十年,按理说她不可能背叛太后而另投他人为主才是,可今日之事……绿沫的新主子到底是谁?清竹心中满是疑问。
到底要不要将此事告诉主子?清竹陷入了两难中,半晌后才有了决断,绿沫有句话倒是在理,即便要忠于主子,也要先保住自个儿的命才是。清竹随即便决定先将此事藏在心底,任谁也不告诉。
经过十来日的调养,魏凝儿的脸渐渐痊愈了,看着镜中又恢复了美貌的自个儿,魏凝儿微微叹了口气,女为悦己者容,不到万不得已,她又怎会拿自己这张脸去赌,伤敌一万,自损三千啊。
“皇上驾到!”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