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儿往里一瞧,只见皇贵妃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白中带着些许青紫之色,看上去有些吓人。
皇后心中也是一沉,随即道:“你们守在这寝殿中,本宫与魏贵人就在外头,有事便来禀报。”
“是,娘娘!”霜秋泣声道。
到了正殿,皇后又派人去请皇帝,此番皇贵妃的病情太重,不得不请皇上前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皇帝才急匆匆地赶来了。
“皇上!”皇后远远地便迎了上去。
皇帝将皇后扶起来,脸上微微有着些许急色:“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就病的那样厉害?”
天刚黑时,皇帝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听吴书来禀报,说皇贵妃痼疾犯了,皇帝也并未往心里去,毕竟皇贵妃犯病也不是头一次了,便吩咐吴书来,让后宫众人去瞧瞧,哪知竟如此严重,方才皇后派人去禀报后,他才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皇后见皇帝如此着急,心中一阵叹息,皇贵妃跟在皇上身边快二十年了,即便皇帝近来对她颇为不满,却也是在意她的,随即柔声道:“皇上,臣妾听太医们说,皇贵妃此番凶多吉少,臣妾已然吩咐他们尽全力,皇上也不必太过担忧。其实臣妾也很纳闷,皇贵妃可是多年未曾犯病了,方才细问奴才们,才知是今日晚膳时皇贵妃去咸福宫探望秀贵人,后来两人竟然大吵起来,奴才们也不敢进去。后来是魏贵人见有些不对劲,这才让皇贵妃身边的奴才们去瞧瞧,哪知道皇贵妃竟然与秀贵人双双倒在地上,皇贵妃犯了病,秀贵人如今也未曾醒来。太医说她伤到胎气,脸上又红又肿,像是被人打了耳光!”
皇帝闻言怒不可言,喝道:“好好的,怎就动起手来?咸福宫和承乾宫的奴才们都是死人吗?”
皇后闻言,柔声道:“皇上,也怪不得奴才们,是皇贵妃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去,奴才们哪里敢违背她的意思,如今便是希望皇贵妃吉人天相,躲过此劫!”
“吴书来,去请萨满巫师为皇贵妃祈福!”皇帝对身边的吴书来吩咐道。
“是!”吴书来立即领命而去。
皇帝又对守在这儿的太医们耳提面命了一番,便陪着皇后守在了这正殿之中。
皇后心知皇帝是担忧皇贵妃,也不再劝他,便让人在屋里多放了两盆炭火。
魏凝儿静静地站在皇后身边,不曾多言一句,她甚至垂下头,不愿让皇帝瞧见她。
“魏贵人身子不适为何不歇着?朕瞧着你脸色不好,先回咸福宫去吧!”皇帝此时却瞧见了她,随即便记起傍晚时,吴书来曾向他禀报,说魏凝儿身子不适,不曾亲自领赏谢恩,皇帝还让人请了太医去。
“去吧!”皇后拉着魏凝儿的手,柔声道。
皇后何尝不知魏凝儿是有意不肯去领赏,见皇帝当真以为魏凝儿病了,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却并未多说。
“是!”魏凝儿不想走,但此番她不走也不成,微微福身后带着若研三人离去了。
回到了咸福宫,魏凝儿却睡意全无,她原本想去西配殿中瞧瞧拂柳,看她是否醒来,毕竟有关二阿哥的事儿也只有拂柳与皇贵妃知情,可思虑之后便作罢了。
皇帝不喜欢拂柳,宫中众人皆知,即便拂柳有孕在身,也只不过是个贵人罢了。旁人尚避之唯恐不及,她又何必去凑热闹,若真的出了事儿,那便说不清了。
“凝儿,夜深了,歇着吧!”若研见她还坐在床边发呆,便低声劝道。
“若研,你陪我!”魏凝儿却一把拖住了她的手臂。
“不成,你我如今主仆有别,若是叫旁人瞧见了,那可不好!”若研连连摇头。
可是魏凝儿却拉着她不放,若研终究是拗不过她,便陪着她歇下了。
第二日,魏凝儿早早便起身了,问过身边的宫女才知晓,皇贵妃竟然还未曾醒来。
“秀贵人可曾醒了?”魏凝儿问道。
“启禀小主,秀贵人醒了,皇后娘娘方才来了西配殿,此时还在!”冰若恭声道。
魏凝儿闻言,甚至还不等冰若为她在发髻上戴上绢花,便匆匆出了寝殿,往对面的西配殿去。
她刚道寝殿外,便见皇后与初夏等人出来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魏凝儿微微福身。
“免礼!”皇后彻夜未眠,此时又忙不迭地赶到咸福宫来,已然累的有些头晕眼花了,令她格外气愤的是,拂柳竟然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若不是此时拂柳有孕在身,皇后早已命人审问她了。
“娘娘!”魏凝儿见皇后摇摇欲坠,便扶住了她。
“本宫无碍,只是太累了!”皇后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凝儿,宫中这两日不安稳,你留在你宫里,哪里也不要去,免得被人捉了错处!”
皇后说罢才对身边的初夏道:“回宫!”
“是!”初夏应道。
魏凝儿看着皇后远去的身影,心中颇不是滋味,皇后如此对她,她又怎能给皇后招惹麻烦。
可让她就此作罢,她做不到,想到此,魏凝儿便往西配殿中走去。
“魏贵人万福金安!”拂柳身边的小宫女梅儿见她来了,立即行礼。
“去通传一声,我来探望你们小主!”魏凝儿淡淡地说道。
“是!”
魏凝儿原本以为拂柳并不愿见她,却没曾想到梅儿片刻后便来请她进去了。
兴许拂柳身子真的不大爽快,魏凝儿进去时才瞧见她是坐在床上的,并未起身,而她脸上确实红肿不堪,看来被皇贵妃责打确有其事。
魏凝儿微微福身,便坐在了梅儿搬过来的凳子上。
拂柳并不看魏凝儿,她神情有些恍惚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
魏凝儿并未答话,寝殿中一片寂静,半晌,拂柳终于回过头看着她,眼中一片悲色:“魏凝儿,我早早便知你会有出人头地的一日,只可惜啊,我还未能除掉你,便让你一步登天了!”
魏凝儿微微皱眉,冷声道:“你自个儿做了伤天害理之事,难不成还要往旁人身上推,谋害公主本是死罪,你如今还能安安稳稳地在这咸福宫中,便是你腹中孩子所赐,也是公主仁慈,否则她只需告诉皇上或是皇后娘娘,即便你有龙胎傍身,只怕孩子瓜熟落地之后,你便只能去那冷宫之中终老一生了,更何况,我自问从未开罪于你,为何你次次与我过不去?”
“为何?”拂柳不禁笑出声来,泪水也夺眶而出,“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不知晓吗?当初在御花园中,我本是奉了娘娘的旨意去捉奸,没曾想那侍卫竟然是皇上。他为了保护你支走了你,却拿我去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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