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克和奈莫到处设陷阱,一路弄到下午都过了一半。他们这个工作有补贴法术材料费,所以他们下手毫不手软,能多狠就多狠,所有陷阱都是五道法术连锁起跳。前邪恶法师的本事让他们擅长隐藏施法痕迹,不管是敌人还是同事都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
四点的时候,所有魔话接线生都要去表演厅自主听爱自己、爱他人、爱世界讲座。玺克和奈莫名义上就是魔话接线生,于是非去不可,门口还有人点名,确保所有人都有自主过来,对阔啥来说这似乎是工作最重要的一环,至于事情会不会因为讲座占用时间而做不完,反正员工也可以自主晚下班,他不在乎。
演讲中,主讲人不停的在台上强调:只要爱他人,别人一定也会爱自己,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爱着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
玺克觉得先不论报纸上可以找到一大堆爱到最后被背叛的实例,主讲人说的话显然前后矛盾。如果只要爱别人就能得到别人的爱,像把球往上扔一定会掉下来这般肯定,那根本不需要相信这件事,只要去爱就能实现了。还需要先相信才能兑现爱,那显然就不是一定会发生的事。这个主讲人在要求大家自我欺骗,以便忽略没兑现的案例。
主讲人继续强调: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爱着你的!
玺克倒是希望伊莲翠不要爱他,他希望伊莲翠只把他当成一只普通不起眼的蛆虫,不要对他有丝毫的爱,他也就不会差点被杀掉。玺克觉得每个人都爱着自己的世界实在太恐怖了,他在报纸上看过一大堆人之所以被长期骚扰、甚至被杀,就是因为被爱上的关系。一旦被爱上了,就成了某人认定的猎物,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种时候玺克会特别想念小碴,小碴一定可以非常漂亮不带脏字的把主讲人那套理论批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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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的那一晚,伊莲翠十六岁。
玺克十二岁,他和奈莫的房间是黑夜教团东方学院校地东边的一座高塔,他们都睡在最顶楼房间里。墙壁很早以前就垮了一个洞,他们用破烂的木板把那里遮了起来。
那时候他们的房间里还只有石板堆成的书桌,书本只能随便搁在雨水打不到的角落,衣服也是。床只是地板上的干草堆,上面盖上厚棉布。雕琢华丽的置物柜、镶贝的书架、大床和柔软的床垫都要等到他们真正崭露头角之后才弄来。
然而墙上那个洞直到黑夜教团毁灭都没修理,差别只是覆盖在那里的法术变精妙了。在这个时候,那里还只有薄薄的挡雨护壁,还经常漏水。伊莲翠全身只披了一件没扣扣子的白色薄衬衫,轻松划开护壁爬进这个地方。
那时候小灰还没有给玺克警告的习惯,玺克直到伊莲翠爬到他的被子上才醒过来。
伊莲翠两腿打开跨坐在玺克身上,柔软的大腿透过绵布压在玺克身上,她身体前倾,背微弓,脸朝下看着玺克的脸,双手撑在玺克的头旁边。
从木板间距射入的月光迷茫不清,照亮她向着光源那一侧的头发。微光穿过发丝形成的闪亮帘幕,藏在阴影中的脸庞上,娇艳欲滴的红唇形成另一个亮点,嘴角挑衅似的勾起。她胸前还没有太多起伏,看起来只是两座尖头小丘,但她已经是女人了,玺克还是个男孩。
玺克本来侧躺着,伊莲翠捏住玺克的肩膀把他转正,面向她。玺克僵硬的随她摆布。他的本能嗅到某些事情将要发生的气味。那种气味是由新鲜的汗水、口中吐出的香气、皮肤的热度和一种节奏交织而成。
现在还来得及,对我效忠吧。奉我作为你的主人,你有屈服于我的资格。
伊莲翠看着玺克,玺克也看着她。他试着去理解她的眼神在传达什么。那不是玺克熟悉的那种感情。伊莲翠看着他的眼里没有像是被窝那样的温柔,更多的是野兽撕扯生肉时的满足感。她像是饥饿的野兽,她在寻找应该在她里面的事物。至于那个事物本身应该在哪里,她不在乎。
玺克下判断了,他不喜欢这样!他一只手摸到藏在被子底下的祭刀,抓住刀柄拔出挥向伊莲翠。刀身划过时,伊莲翠的身影像是水面上的倒影被投了颗石头一样,摇晃起来,消失。再次出现时人已经在三公尺外的墙边,站在那里手叉胸前,愠怒的看着玺克。
玺克坐起来,把腿收回来,改成蹲姿。他另一手握着小木匣。他没有忘记,之前有个学长和伊莲翠交媾的结果是失去意识,被拆成八大块喂恶魔。那个学长的头现在还泡在酒里,放在魔药室的柜子上,有时玺克会觉得自己听到他在说话。
伊莲翠瞇起眼睛,看着玺克外型平凡无奇的祭刀: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愿意为了你作出妥协。你要先拿到书面契约,才肯跟我连结吗?
玺克不认为结果相同的顺序更动算是妥协:妳用什么手段都一样。玺克的呼吸因为紧张而粗重。他听到无以计数的偷笑声从黑暗中传来,一双双发出血红光芒的眼睛在伊莲翠背后的阴影中亮起。在这个年纪,伊莲翠就已经有五十只以上的恶魔当使魔,玺克不是她的对手。
我不打算屈服在哪个人底下。玺克说。他不觉得一只雾妖能赢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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