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慎即使还是那般窈窕的身子,却处处透着英气,要突然来个不知晓情况的定要以为这主仆二人是要去哪挑衅滋事。
然事实上并没有人看见她俩,说是昂首阔步的走也只在没人路过的时候,一听见风吹草动花坞就扯着祁采采蹲在路边的花团后,已经是枯木凋零的季节,挡也挡不住,祁采采也不明白自己干嘛陪这丫鬟疯。
一路走就听花坞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今天真是好运气,不但看守东苑的下人被调走了,连带着整个府里的下人好像都消失了,果真是大人物来了,兴师动众的。哇,姑娘,你看那野鸭子游得多快,哇,姑娘你瞧瞧这一地的杂草,他们也不收拾收拾!”
许是关在东苑久了,花坞活络得很,什么都好奇。
“花坞,那是鸳鸯……那是天湖葵……”祁采采无力地解释着,也不知一直咋咋呼呼的花坞有没有在听,仿佛一只聒噪的小麻雀,给这萧索的秋添了生气。
到了花园子尽头,一眼便能看到挂着白幡的灵堂,花坞说什么也不让祁采采再过去,嘴里还振振有词,“姑娘,你身子弱,上回儿就冲撞了,奴婢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过去,你现在这样多好,可别又整的整天哭哭啼啼的。”说罢还是觉得不合适,改口道:“弱柳扶风、娇比西子也挺美的。”
祁采采斜睨花坞一眼,懒得搭理,紧紧盯着灵堂里来往的人,最显眼的莫过于头上戴着金丝八宝山谷巾,身上穿着白襦裙,外罩艾绿色对襟衫,身量苗条体格的男子,真乃“一树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
捣了捣看痴了的花坞,祁采采问道:“这人你可认得?”
花坞缓了缓神,啧啧道:“好看呢,姑娘,这么俊秀的人儿奴婢哪见过啊,倒是他身边跟那个鼠头鼠脑的玩意儿,奴婢昨日里去给你取午膳时在府里见过,多问了岫烟姐姐一句才晓得是姜家的仆人。”
“那就是了,我让你带的旧床巾你带了吗?”祁采采眼中闪着火苗,管他是姜家的谁,能遇到就是莫大的‘缘分’。
“带了带了,瞧,姑娘说要辨不出花色的,奴婢就从狗窝里抽了它的褥子,厚是稍厚了点,但绝对猜不到是哪个院子的。”花坞献宝似的拿出一个脏污且带着腥臭的褥子在祁采采面前晃动着。
饶是祁采采在朔方玩得贼野,上树掏鸟蛋下河摸草鱼,此刻也挺佩服花坞的,家里养的看门狗是什么实力祁采采以前也尝试着去逗弄过,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就为此,祁府周围的几个府邸索性都不养狗了,就怕祁采采去他们家逗狗被狗咬了辩不清理。
可是花坞呢?
她模样仍是白白净净,花缎的褙子也是纤尘不染,谁能猜到她爬了狗窝,抢了狗过冬的褥子!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呀?”花坞跃跃欲试,就是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一双肿着的金鱼眼正四处扫荡着,被祁采采拉进了堂屋的墙角躲了起来。
“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