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李炳见李立的右眼能够合上且没有缝隙,这才猛烈的拍手掌,感慨万分的赞叹道:“我的晶娘把义眼做到这种程度,真乃神技!”
“小姐,多谢您。”李立要跪下谢恩。
李炳抢在李晶晶之前扶起,道:“老弟,我瞧着你有了义眼一下子年青了十几岁。我做主给你寻个好媳妇,你赶紧成家给我生几个侄子侄女。”
李晶晶瞧着在长安能把小孩子吓哭的李立竟是羞得满脸窘迫,扑哧笑出声,道:“立爷爷,我等着喝你喜酒。”
李家没安静几天,就又热闹起来。
丁海涛的夫人及两个女儿全家陆续来了,在李炳的邀请下,全部都住了进来。
丁海涛的夫人张氏,出身北地的一个中等家族,如今族里最大的官在军队当着四品的忠武将军。
她比丁海涛大两岁,今年四十四岁,性格急躁,却是非常乐观,“守寡”时被大刘氏打压欺负,干脆离开长安回了娘家,用嫁妆开着几个商铺,好吃好喝,不断锻炼身子,葵水一直很正常,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三十几岁。
丁海涛的长女丁菁今年二十七岁。她夫君是吕县公的嫡二子吕丰,现任从五品下的青州司马。
夫妻俩育有两个儿子,长子吕朝胜,今年九岁,二子吕朝贺,今年七岁。
丁海涛的二女儿丁薇今年二十四岁,二女婿是王县公最小的嫡子王雄,现在兵部任官。
丁薇与王雄共有两个儿子。长子王元量,今年七岁,二儿子王元相,今年刚三岁。
丁海涛的事情传开之后,张氏因在北地知道得最晚,却是最早到的洛阳。
丁菁、丁薇知道的早,可是需等夫君向朝廷告假,还得跟婆家说了才能来,比张氏晚了一天抵达。
张氏一直对于当年没有跟着丁海涛去北地深深后悔,如今见到了废人一样的丁海涛,更是见一回哭一回,饭根本吃不下去。
她这么活泼乐观的人都如此,性子有些内向的丁菁、丁薇更是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悲痛的没有合过眼睛。
母女三人围着丁海涛哭得死去活来。丁海涛已经瞎了,哭不出来,可是能说话,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李家的下人听到都觉得非常的揪心难过。
丁菁、丁薇的四个儿子非常的顽皮,这次却是不敢闹腾了,老实得呆着,哪里也不去。
李晶晶得知后,特意把张氏母女三人叫了过来谈心,“你们这是哭得他,他听了心里比你们还难受。你们可不能再哭了。再哭我不能保证他能活几年。”
张氏忍住泪水,若有所思。
丁菁、丁薇只是长叹。
李晶晶又让李欢将四个小家伙带来,将孪生弟弟留下的玩具及书拿给他们,柔声道:“你们的姥爷最不喜欢听人哭了,他喜欢听你们读书、玩耍的声音。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四个小家伙除去三岁王元相不认字,另外三个都识字还会背诗,回到院子里就拿着书,你一句我一句的读,读了半个时辰累了,就带着王元相一起玩。
张氏母女三人回去,两个女婿怕她们又哭,忙惊喜的道:“刚才爹笑了。”“爹还问了胜郎、贺郎、量郎有没有上学堂,功课如何?”
那天丁海涛多吃了半碗饭、一碗汤。
张氏这才想通透了,嘱咐丁菁、丁薇,“公主说得对,事以至此,还是过好眼前的日子要紧。”
李晶晶等着丁海涛体重增加些,就给丁海涛装上了两只义眼、两只假肢,从外表上看去,他跟常人已经没有不同,还能缓慢的行走。
丁海涛找回了一些自信与尊严,四个外孙子也给了他希望,身体恢复的很快。张氏母女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李家下人路过院子时,只是偶尔听到丁菁、丁薇的哭声。
李晶晶道:“爷爷,丁世子可以返回长安了。您派人送他走。这样丁郡公看到他,病也能好些。”
李炳摇头道:“让海涛在此多住些天,回头跟我们一起回长安。”
他自是不能跟未成亲的孙女直说,丁海涛一回到长安,丁郡公为了丁家血脉,会给丁海涛房里塞妾室。
可是他不说,李晶晶没过几个时辰就从李欢的嘴里听到了一些风声。
原来丁海涛的两个女婿提醒张氏,要做好回到长安府里添新人的心理准备。
张氏气得当着丁海涛的面大骂丁郡公这样做是要害死他。
丁海涛在来洛阳之前,还对生父丁郡公没意见,直到知道了长兄丁江涛也是大刘氏害死的那一刻起,心思就变了。
如今他已经是这幅鬼样子,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着,丁郡公竟要让他一回长安就纳妾。
李晶晶听得直摇头。
“夫人,我现在不回长安。”丁海涛想了几天,心里做了决定,若是丁郡公真的派管家带着新人来了,那就把新人直接卖到青楼去。
李炳给何冬写信时特意就丁海涛是否纳妾的事表达了看法。
“海涛不愿纳妾。老丁好色,就让老丁纳去,臣倒要看看老丁还有没有这个脸纳。陛下免了老丁的爵位,莫再管这厮。”
何冬正在为水灾弄得焦头烂额,看到这段话时,大笑出声,仿佛李炳就在对面气呼呼的说话。
于是,何冬大笔一挥,写了圣旨,免了丁郡公之位,册封丁海涛为郡公,册封张氏为郡公夫人,并下了口谕,世子之位只册封张氏所出嫡子。
丁郡公继子及丁族的人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口谕的内容之后,都息了争夺郡公世子的念头。
丁郡公没有了爵位,所住的府邸也成了丁海涛的。他总算明白了一回,为了迎丁海涛回来,就把继子一大家子都赶了出去。
丁海涛、张氏得了圣旨,从太监嘴里知道何冬听了李炳的建议,改变主意不支持丁老爷子给丁海涛纳妾,对李炳更是感激不尽。
李晶晶派妙水去给张氏诊脉。
妙水说话很有分寸,道:“夫人幼年时习过武,身子的底子打得很好,照这个状况下去,十年后葵水都不会绝。”
张氏压根没往子嗣上头想,倒是旁观者丁菁、丁薇听出了弦外之音,把张氏请到了偏厅,禀退了下人关上门。
丁菁肃容道:“娘,公主早不派晚不派,为何等着陛下圣旨、口谕到时,派了妙水大医师来给您诊断,还特意说了您的葵水?”
丁薇望着张氏,沉思片刻,道:“公主前天说爹的身子养三个月就能恢复康健,这是不是说爹还能让娘怀有子嗣?”
张氏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我都当姥姥的人,再怀孕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丁菁缓缓道:“可是娘就算是怀了身孕,除非是我们的小弟弟,不然是个小妹妹,也不能当世子。”
“据说本朝的宫里有秘方,妃嫔生儿生女由陛下说了算。”丁薇瞧着张氏眼睛里燃起了希望,起身道:“我这就去问问妙水大医师。”
妙水便知丁薇会来询问,微笑道:“一切顺其自然。”
张氏得了回复,心里没有多大的压力,就想着好好侍候丁海涛,让他多活几年。
四月初,丁海涛夫妻与两个女儿全家由李炳的亲兵护送回了长安。
过了一年张氏怀孕,由子风、妙水、李晶晶剖腹产下一个儿子,被何冬封为郡公世子,又过一年又生了一个儿子。丁海涛下令三代视李晶晶为大恩人,听从她的调遣。这些是后话。
且说来自天竺国官员僧人的出访团,从三月中旬开始就递奏折向何冬告状,一直没有得到召见。
这一日清早,天竺国使者带着出自国教大乘佛教的二十几个僧人去了皇宫的正门前,敲响了由八名御林军守护已经许多年没有发出声音的龙鼓。
咚咚咚,鼓声如雷,震动整个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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