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在外面叫道:“小姐,李大医师的夫人马兰有急事求见。”
马兰原名刘兰,几年前因被潭州帮歹徒掳走,刘家不但没有报官,还怕她影响了刘家名声,对外宣称她已死办了丧事,后来见她没死,又以她弟弟马松的命做要挟让她自尽。
亏得李晶晶出手相救,保下了马兰、马松,助她们脱离刘家,改随母姓。
李晶晶打开药室的门,见李欢身旁站着数日不见满脸焦急的马兰,惊诧马兰竟是穿着宽大的男装。
“公主,求您帮帮我。”马兰容貌美丽,面色苍白,穿着蓝色长袍,急匆匆出来都没披着斗蓬,站在寒风里吾见忧怜。
李晶晶拉起马兰的手去了,隔壁无人的医室,道:“你如今怀着身孕,外头太冷,进屋里说话。”
两女曾经在潭州的潭州女子学堂是上下属关系,彼此非常了解。
李晶晶知道马兰若没有紧急的事不会求上门来,道:“即是急事,你快说来听听。”
马兰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公主,我弟弟马松前个跟长安书院的学友聚会,晚上就未回来。前个夜里我让我夫君去寻他,他的学友说他早就回家了。”
李晶晶扶起马兰,让她坐下说话。
马兰不肯,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双手呈上,因这信里的内容卑鄙无耻之极,气得声音颤抖道:“昨个早晨,我夫君仍是去寻我弟弟,我在家里等着,门奴接到了这封指名给我的信。”
李晶晶问道:“谁送的信?”
马兰道:“门奴说送信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孩童,送了信就跑了。”
李晶晶打开信,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应是写信人怕被人认出笔迹,特意用的左手写下。
信里的内容是以马松的性命威胁马兰就范侍候一位贵人,让马兰今日午时前去长安远郊的月上梢园林,到了自会有人带她去见贵人,若是她不去或是报官,就等着给马松收尸。
李晶晶去过月上梢园林,那是个很漂亮的园林,能去月上梢园林的人非富即贵。
去年文官派小姐曾在那里设笔会邀请武官派小姐参加。
园林里面有多座阁楼。信上没有说是哪座阁楼,可见写信人非常的狡猾,怕马兰告官抓住那个贵人。
李晶晶道:“我要是派亲兵围了园林,就会打草惊蛇。用什么办法把信上所说的贵人抓个现形?”
马兰急道:“公主,我与我夫君想了一夜,决定今个一早禀报给您。我让我夫君在家里呆着装扮成我的样子,而我穿着他的衣袍在长安城转了好几个弯来见您,以此麻痹写信人派去盯梢我家的人。”
李晶晶问道:“你是想从我这里直接去月上梢园林,而后让我的人把那个贵人抓住?”
马兰点点头道:“只有抓住那个贵人,才能找到写信的人,救出我唯一的弟弟。”
“此事关系到你弟弟的性命,我怕万一有个闪失,让你遗憾终身。我爷爷正好在府里,我们这就去请他拿个主意。”李晶晶扶起满脸感激的马兰去了月静院。
李炳正在与何敬焱下着棋,听到此事开口道:“月上梢是云族的产业。此事说不定牵扯到云族的子弟,敬焱你拿着我的凹面金锏去一趟。”
马兰一听月上梢竟是几百年大家族云族开的,顿时面色大变。
李晶晶担忧的问道:“你可是不舒服了?”
马兰跪下哭道:“我不知道月上梢是云族所开,这次为了我的弟弟,让贵府与云族交恶。”
“若真是云族干出这种违法的事,我与陛下都不会轻饶他们。”李炳让李晶晶扶起马兰,挥手让何敬焱去布置。
马兰跟着李晶晶去换回女子衣裙,而后听何敬焱的安排坐着一顶不太起眼的软轿去了月上梢。
李晶晶心里有事,制不了药,就去找李炳说话等消息。
李炳问道:“你有亲兵队,今个怎么没有用?”
李晶晶道:“若是别的地方,我就直接让李北带了我的亲兵队去抓人。可是月上梢去的人非富即贵,我还是找您处置的好。”
李炳点头道:“你虽被陛下封为护国公主,然未大婚,这种对外又是关乎到女子名声敏感的事,弄不好就被一些人钻了空子挑出理诋毁你的名声。你找爷爷就对了。”
女子未嫁时从父,出嫁后从夫。李晶晶一直遵守着这个世界女人的生存规则。
何敬焱兵分两路。
他本人亲自带一路人马去了月上梢园林,等着马兰被一个守在月上梢大门的奴婢带进去,抓住了这个奴婢,而后闯进阁楼把欲要对马兰施暴的贵人抓住。
这个贵人竟是金发灰眼来自波斯国的使者,正要对马兰行那种事,被凶神恶煞般的将士踢门打搅,气得提着裤子,叽哩咕噜说着波斯语大骂。
虎奔军的将士听不懂使者说的话,按照何敬焱命令把使者五花大绑。
马兰压根没有见过波斯国的使者,而瞧使者这样子也像不知道马松的下落,把她急得哭得差点晕死过去。
何敬焱叫来月上梢的管事,查阅到订房记录,这座阁楼竟是被兵部尚书尚胜山的老爹尚郡公从去年秋季起就一直包着。
那么说波斯国使者来到这里是被尚家请的。
何敬焱冷声问道:“这次是波斯国使者,以前都有谁住过这里,见了什么人?”
月上梢的管事是云族的家生子,祖上都是云族的奴仆,到了他这里当上了风光的管事。
管事见何敬焱手持凹面金锏,别说是他,就是云族的嫡少爷来了回答问题有所隐瞒,也会遭鑫金锏打死。
他连忙叫来看守这座阁楼的六个奴仆、奴婢,让他们如实禀报。
“每隔几日就有贵人来阁楼与美貌少妇行那丑事。”
“美貌少妇瞧着都是良家妇人,不是出身青楼的妓人。有七个少妇是常来的,其余的来得少。今个这位少妇是头一次来,面孔陌生的很。”
何敬焱审问在大门接应马兰的奴婢,此女竟是个哑巴,还不会写字,但是管事指证她的身份是尚郡公继室夫人的三等奴婢。
有了管事及守阁楼奴仆、奴仆的口供,何敬焱已然确定此事与云族无关,只是尚家这回是难逃干系。
他把波斯国使者、哑巴奴婢及一干证人带出月上梢,直接送到了刑部大理寺。
此案牵扯到外国使者及尚郡公府,大理寺立刻上报朝廷。
朝廷派来翻译跟波斯国使者对话。
波斯使者气呼呼道:“五驸马说有个可爱的小美人仰慕我异国高贵的血统,要在我离开定朝之前私会我,想给我生个孩子。我是个风流的人,觉得应满足定朝美人的心愿,就按着五驸马所说到了月上梢。”
他刚才瞧到了马兰,是个很有气质的娇羞小美人,想到马兰心怡他,自是心花怒放之极,可恨何敬焱带着定朝的军队打扰了这件风流事,还把他给绑了。
他没有干坏事,为什么要绑他。这是定朝对波斯国的侮辱。
大理寺的官员一听这还牵扯到了出身胡族的五驸马胡云峰,便望向在一旁听审的何敬焱。
何敬焱喝道:“凹面金锏在此,速去提胡云峰来问案,若敢不从,以违旨论罪!”
大理寺的官兵及虎奔军去了胡族,得知胡云峰在五公主府,便去五公主府。
胡云峰正跟何敬莲请了一群宾客在府里听戏,听到波斯使者在大理寺已将他供了出来,面色大变,叫何敬莲陪他走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那样的地方,本公主岂能去了?”何敬莲不去要陪着宾客,派了两个大宫女跟了去。
胡云峰在路上就想好了对策,到了大理寺见到波斯使者,一口咬定不知到此事是被冤枉了。
波斯使者听了翻译的话,气得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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