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喝的都是茶,可不是烈酒。”
她是二品、贺氏是三品县主,欧阳家族的人也没有起身给她们母女行礼。
刚才她余光还瞧到了诗会曾见过的欧阳秀跟欧阳家的人一样屁股像粘在了椅子上,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就是长安四大家族的欧阳家族,她实在没瞧出哪里知书达理,欧阳秀的爹还任着礼部尚书呢。
贺氏挥手道:“好了。不能凡事都计较。大事不能吃亏,小事还不能吃点亏了?”
贺氏心如明镜,欧阳王妃今个摆这一出,就是因为当年两个儿子到北地被李炳拒收徒弟丢了面子。
邓王妃唯一的儿子也被李炳拒收徒弟,却是亲自上楼来给曲氏敬酒。
同样的事情,邓王妃就做得比欧阳王妃聪明大气的多。
贺氏转念一想,心说:难怪胜郡王在潭州做出那些个出格的事,原来有个欧阳王妃这样的生母。
李老实点点头道:“怡妹子说这话很在理。”目光望向李去病、四个儿女及何义扬,嘱咐道:“如今在长安,不比在潭州,你们出门在外,小事上头吃点亏没关系。”
曲氏给孪生子夹菜,目光慈祥,又跟李家人道:“这桌菜瞧着价钱不菲,都多吃些,莫浪费了。”
一家人酒足饭饱后,在包间里小歇片刻,下了阁楼,便去园里院子客房午休,等着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去池子钓鱼,等着黄昏时分离开。
阁楼这边欧阳王妃与娘家人用好饭了,离席出了包间,在楼梯口正好碰到了邓王妃母女及邓氏母女。
平素两位王妃在皇宫碰面时几乎不说话,但是一说话没两句就吵起来。
今个欧阳王妃刚才高兴饮多了酒,瞧到了邓王妃身后几年来容貌丝毫没有变化的邓氏,想到府里容貌长得五成像邓氏得宠还生有庶女的刘侧妃,心里的炉火熊熊燃烧,尖声道:“哟,这是谁,打扮得这么鲜亮,想要迷了谁的眼去?”
邓氏自从秦楠过世之后就一直穿得是素色衣裙、发型简单,真没听出欧阳王妃这是讥讽她。
邓王妃已经知了欧阳王妃传李家人敬酒的事,见她上来连嫂子都不叫就出言挑衅,盯着她冷声道:“没见过这般不讲规矩的,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欧阳王妃可不能让“丢皇室的脸”这顶大帽子扣到头上,反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邓王妃高声道:“何立没告诉你当年他打败仗在礼泉镇外被敌军包围饿得吃棉花树根,是谁说服众人点将派兵把他救出来的事?”
欧阳王妃轻哼一声,挑眉道:“王爷自是告诉过我。不就是太师李炳吗,那又如何?李炳身为臣子,救陛下嫡亲的兄弟是份内之事!”
邓王妃反问道:“份内之事,怎么不见别人这么做?”
欧阳王妃道:“王爷又没忘记李炳的恩情。”
邓王妃冷声道:“几年前,陛下封先生一家三侯三县主,众位文官反对,其中还有你们欧阳家的官员,那时何立怎未站出来替先生说句公道话?”
欧阳王妃岔话道:“你说的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
邓王妃骂道:“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狂妄自大、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东西!”扭头跟何敬芙及邓氏母女道:“我们走。”
欧阳王妃被骂了更加恼怒,冷笑几声,嘲讽道:“邓惜玉,你带谁来不好,非要带个克爷奶、克父叔、克兄、克弟、克夫的不吉之人?”
邓王妃已经瞧清楚欧阳王妃身后乌泱泱的欧阳族人,面色不变往后退了两步,正是楼梯口正中间,下面便是通入下一层的木头楼梯,沉声道:“我不懂你说的是谁?”
“本王妃说得就是她——夫君刚去世就勾搭男人的邓惜舒。”欧阳王妃正是仗着人多,气势汹汹走上前两步,若不是有邓王妃挡着,指甲染着丹蔻的右手恨不得戳到邓氏的眼睛里去。
她声音又尖又亮,整个楼道及这一层的包间的人都能听到。
邓惜玉就是邓王妃。邓惜舒是邓氏。
邓氏丝毫不惧,怒目相视,喝道:“欧阳王妃,你血口喷人污蔑我名声!”
欧阳王妃置问道:“你敢说你没有肖想过本王妃的立王?”
秦婉静双手握拳站在了邓氏的面前,却是被她拉到一旁去。
邓氏目光如炬,高声道:“我夫君顶天立地,对国家忠诚不二,战死杀场,他一生只有我一个妻子,对我极好,我有幸得此夫,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可能会再看旁人一眼!”
欧阳王妃酒精充脑,已经无视邓王妃能杀死人的目光,往地下狠狠的呸了一口,嚷道:“不要脸的贱人,说是一套做是一套,你要真是为秦楠守寡,就在秦府里老实呆着,总是各府到处乱蹿,不是勾yin男人是什么?”
邓氏气得身子发抖,恼怒无比,却仍是没有骂过一句,非常冷静的道:“今个你说的话,我已一字不差的记住,明日我便上早朝击鼓鸣冤,让陛下听听他的爱将秦楠阵亡之后,皇室的王妃是怎样欺辱污蔑未亡人。”
“贱人,本王妃这就撕烂你的嘴,看你怎么告御状!”欧阳王妃后悔说错话,上前两步,挥手就要绕过邓王妃掌掴邓氏。
邓王妃眼明手快将邓氏拉到身后,算准了欧阳王妃会冲动的追上前打过来。
她抓着邓氏胳膊一起迅速的让到旁边,将身后的整个楼梯空了出来。
欧阳王妃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邓氏,哪里顾得了瞧下面,一脚踩空,整个人就从楼梯滚了下去。
她的头在九节木头台阶砰砰砰碰撞,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在楼梯回荡,把脸上还挂满小人得志笑容的欧阳家族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一直瞧热闹的何敬云花容失色,惊叫道:“母妃。”
欧阳族人都傻了。
“王妃!”立王府的奴婢尖叫着追下楼梯。
欧阳王妃一直滚到楼梯尽头,头朝下屁股撅着已去了半条命,木头台阶落下鼻腔里流出的血迹。
何敬云与两个奴婢一起扶起了额头一大片乌青鼻子流血快要昏厥过去的欧阳王妃,哭叫道:“母妃,你怎么从楼梯摔下来了?”
欧阳王妃身体疼痛,惶恐无比,酒已醒了一半,缓了缓神,抬眼瞧到邓王妃、邓氏正俯视着自己,顿时恨不得吃了她们的肉。
何敬云朝闻声赶上来的荷园的两名太监嚷道:“这么没眼力,还不快去叫荷园的太医给我母妃瞧病!”
欧阳王妃虚弱的小声道:“秦国公府懦弱,连田国公府的洪氏都敢打上门。今个你就叫咱们府与我娘家的人一起把邓惜舒那个贱人直接打死。邓惜舒若是活着,明个定会上早朝告御状,我的王妃之位不保。”
她心说:邓惜玉,我让你的妹妹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痛苦后悔跟我斗!
何敬云心一直是个狠的,几年前就为了去斑膏差点杀了何敬青的奴仆,这回得了欧阳王妃的令,自是毫不犹豫的起了杀心。
她抬头目射杀光,朝随从与欧阳族人喝道:“邓惜舒蛇蝎心肠将我母妃推下楼梯,按律当斩,你们这就杀了她为我母妃报仇雪恨!”
立王府的八个奴婢当中有四个是会武的,以前没少为欧阳王妃、何敬云杀人、打人,立即扑向邓氏。
秦婉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拳通通打出八拳,竟是将四个奴婢生生的拦住,喝道:“你们都是贱籍,胆敢谋杀朝廷从三品诰命夫人,按律凌迟处死!”
邓氏怒道:“杀我者必诛之。静娘,手下不要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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