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解释过了,那是误会。”方元苦恼道:“但是却没人信。”
“因为这是事实。”张道心淡笑道:“方元,你不用争辩了,众所周知,你就是他的传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需要否认。”
“怎么可能……”方元声音一虚:“我都没有见过他……”
“真的没有见过吗?”张道心意味深长道:“你确定?”
方元顿时没了声息,沉默片刻之后,他才重新开口道:“我母亲姓肖,小月肖。萧神仙的萧,那是草肃萧。两个字,同音不同字啊。”
“你真是这样想的么?”张道心呵呵一笑,然后话峰一转:“那就对了,既然你心里都有了答案,还问我做什么?”
方元忍不住瞪眼,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张道心肯定让他给灭杀千百遍了。
张道心装做没看见。然后语重心长道:“方元,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有空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要知道孔张来势汹汹,席卷北地。眼看就要到南方来了?”
“放眼天下,能够抵挡他的,只剩下你一人了。作为南方系的一员,大家对你寄予厚望,你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张道心拍了拍方元的肩膀,握拳鼓劲道:“努力吧,把孔张踩在脚下,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了。”
如果是初出茅庐的楞头青,听到了这一番激励。肯定是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但是方元听了,却忍不住翻白眼。什么天下第一人,糊弄谁呢?
且不说垣牌之争,老一辈风水师几乎不见踪迹,而且有海外背景的风水师,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甚至于,一些普通的风水师,更加不清楚有垣牌这回事。
也就是说。这一件事情,只在一定的范围流传,有着很明显的限定。就算角逐出最后的获胜者,肯定远远谈不上什么天下第一人。
张道心也知道。方元不好糊弄,当下又更正道:“好吧,是年轻一辈的天下第一人。三十岁以下。或者四十岁以下,肯定没人能和你们比肩……”
方元嘴一撇:“老爷子。你也不用蒙我。什么天下第一人,分明是天下第一苦力才对。”
“什么苦力?”张道心有些不解。
“输了还好。要是赢了,就相当于接了一件苦差事。可以料想,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绝对是没有半点空闲,累死累活。”方元摇头道:“说不定有些成果了,还要面临各种挑刺,吃力不讨好,不胜其烦……”
“哎呀,你这孩子。”张道心啼笑皆非:“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想尽一分力,沾一沾光。怎么在你眼中,反而成为了天大的麻烦。”
“这是事实嘛。”方元眼睛一眨,忽然道:“要不然这样,我们来赌一把。要是我侥幸赢了孔张,您给我一句实话,怎么样?”
“这个……”张道心一脸沉吟之色。
“再不然……”方元轻声道:“就反过来,我输了,您告诉我实话?”
张道心一怔,旋即勃然大怒,吹胡子瞪眼道:“混账小子,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
“君子一言……”方元喜形于色,急忙伸出了手掌。
“啪!”
张道心手掌拍了过去,哼声道:“快马一鞭。”
“好,就这么说定了。”方元心满意足,然后起身道:“那我走了。”
“呃?”张道心愣住了:“去哪?”
“肯定是回家呀。”方元坦然道:“您那曾外孙子,手底下可是有好几把刷子,我不回去准备准备,怕是干不过他。”
“哦……”张道心点了点头,看着方元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急声道:“你知不知道时间……”
“知道,端午嘛。”方元拐出了门口,声音才传了进去:“我心里有谱。”
“……这小子。”张道心笑了一笑,举杯喝了口苦茶,眼神有几分悠远迷离:“这性子……真像啊。”
片刻之后,张道一走了进来,惊诧道:“老祖宗,方元回去了?”
“嗯。”张道心放下了杯子,起身笑道:“他回去准备了,我们也该动起来了。”
“动什么?”张道一问道,很迷惑。
“动员……”张道心走到门口,抬头望着火红明媚的太阳,心情十分舒畅,口中却在发号施令:“传我手令,召集各宗各门各派各路人马,于端午之日北赴京师,共襄盛举!”
“啊?”张道一又惊又喜:“老祖宗,你下定决心了?”
“想通了。”张道心回头一笑:“老孔想南征,难道就不允许我北伐?再说了,沉寂了几十年,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免得大家都忘了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