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对方张开的嘴里抽出了手枪,轻轻地把对方放倒在床垫上,然后耐心的给对方盖好床单,他站起身来,一边扯了一块不知于什么用的布擦拭枪口上的唾液,一边提着枪走到那架梯子前。
返回头看一看修车铺,安锋宿舍的窗口从这里也能看到,这时候晨祷的号子声还没有响起,安锋眯着眼睛推敲着事情的真相:他仿佛看到一群人开着车进入这条街道,把车停在修车铺门口,几个人进来跟修车铺老板交流,这时候有两个人从修车铺后面出现,这两人进入到铺子里,与送车来的保镖交涉。
双方大约交谈了三两句话,后进来的两位招呼保镖们离开,他们进了修车铺,爬上了二楼,然后上到楼顶,顺着这架梯子翻到另一家院中,而后顺着这家院子的后门出去,走到了另一条街道上,这时候两名男子与保镖一一握手,送他们乘上了一辆路边停放的车辆。
稍后,一辆集装箱货车开到修车铺门口,修车铺里出来一名学徒,开着那辆有弹孔的玛莎拉蒂钻进集装箱车里,货车封好集装箱门,迅速远去。
而另一端,四名保镖上了路边的车,两个来接他们的人其中一人当了司机,走上司机座,另一个人则骑上了路边一辆摩托,这一行人呼啸而去,他们的目的地直接是那家废旧汽车处理厂。在此期间,不知出于什么手法,四名送车来的保镖毫无反抗的坐在车内昏迷过去,直到他们连人带车被压成金属块。
安锋收起了枪,重新回到了汽车修理厂,他四处选了选,挑选了一把工具刀,然后挨个开始……屠杀。
他是来摧毁恐怖组织资金流转的,他是来打草惊蛇的,这是对方的一个联络站,对方在这里接收汽车,顺便处理掉四名保安,那么安锋也就不客气了。他不能留下子弹头痕迹,但用一把工具刀,修理铺原本的工具刀,想必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除了修理库两名酣睡的学徒工安锋没有触动,屋顶上睡觉的人他只是把其中一个早起的人爆头,其余人他并没有过多触动,捏着这把工具刀,他快速顺着梯子溜到对面的小院,二话不说,把这座小院内的所有男性一一割喉。
在这座小院的储物间内,堆放了很多汽车部件,这些部件放得很杂乱,似乎毫无头绪,几根排气管下面压着一个箱子,安锋哪里也不去,直奔这堆排气管,他戴上手套,轻轻地将排气管搬开,木箱盖并没有锁,掀开木箱盖,露出了里面的各种武器。
安锋挑选这里查看是经过逻辑分析的,因为那几只排气管款式并不新颖,已经是过时的货色,这样的排气管丢在备料间中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许有哪位车主开了十几年的车需要修理,他恰好喜欢原厂配件,所以修车铺备下了这样的配件。
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些排气管应该堆在一边,许久许久几乎没有人翻动,它上面不应该布满指头印子,既然布满了指头印子,而后者只能说明:有人经常搬动这堆排气管,所以它下面一定有蹊跷。
安锋早在对面观察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修车铺的蹊跷,这间修车铺只是个门脸,铺子里没有响应的升降台、检测台等机械,这样的铺子修不了玛莎拉蒂这类豪车,而且这间铺子也没有充裕的备料间……
最后,楼顶上的梯子给了他启发,原来店主……还租下了修车铺后面的民房,或者修车铺后面的民房于脆就是与与修车铺是一家,平时一些敏感人员就蹲在后面的小院内,一边看守备件库,一边等待前方店面中的召唤。这期间,如果店铺里有事,修车的大师傅会从后面小院内走出来,通过楼顶的木梯迅速进入修车铺内。
当他进到房间内,开始用工具刀执行格杀令的时候,已经认出其中几个男人,就是他白天监控时,看到在修车铺内出现的几个人,甚至是修车铺老板……不过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安锋已经无心仔细辨别了,将死之人跟他讲究那么多于嘛。
于完了这一切,安锋这才来到小院的储物间,他挑选了两只普通手枪,挑选了二三十发子弹,而后返回小院的洗手间,脱下这一身染血的西装,换上小院主人的一件阿拉伯袍,顺着小院后门,来到保镖们离开的街道。
走在这条街上,安锋有点发愁,如今这时代,孤胆英雄什么的已经完全过时了,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而他需要跟踪的目标,却分为三拨,一拨人在尼罗河上游消失,一拨人带走了那辆有弹孔的玛莎拉蒂,唯有这一拨人,送走保镖的两个人,安锋略有点线索。
这线索来自于信息流监控,几位保镖与两个接头人交谈了几句,计算机小猫记住了接头人的嗓音,虽然接头人迅速消失在芸芸人海中,但计算机小猫立刻开始监控全亚历山大市的电话,想必不一会儿就有消息来到。
太阳照常升起,当又一次晨祷钟声响起,安锋已经来到一家路边咖啡馆,点上一杯摩卡咖啡,叫了一份阿拉伯早餐,这时,两三位顾客腋下夹着国际象棋盘走进店里准备吃早餐。
要说埃及虽然世界腐败第三,但埃及政府某些方面做的不错,他们依靠苏伊士运河带来源源不断的财源,每一艘通过苏伊士运河的船都要给埃及政府一份过船费、饮水费……这些钱官员们贪污走了八成,但好歹给老百姓留下了两层。
埃及还有自己强大的旅游业,三座神庙以及金字塔的旅游,以及考古挖掘物的展览,让政府不断获得收益,所以每位埃及人每月都享受一笔政府津贴,这笔津贴虽然不多,但埃及的物价也不高,节省一点,一家三口差不多够生活了,还能省下两个费用给孩子当教育基金。
所以大多数埃及人都很懒散,在这里辛勤工作的基本上是约旦人、利比亚人,或者苏丹人,大多数埃及人都是早晨起床夹着国际象棋盘来咖啡管报道,下一上午想起后,终于转账于是,去公共浴室继续下棋,明晚上再换个地方,继续下棋。
当然也有勤奋的埃及人,比如勤奋的乡民常常拉一头骆驼,接受游客的雇用前去游览神庙或者金字塔,而某些勤奋的埃及人还上完大学,进入政府部门,联合国机构,或者跨国公司工作——但这样的人,已经算是埃及社会的上层精英了。
几位夹着棋盘的人在自己的座位上摊开国际象棋棋盘,摆好棋子,然后叫上一份早餐,扔掉妥协,撩开自己的袍子,翘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悠然的等待着棋手上钩,安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感觉还有时间,他挑选了柱子后一位棋手,端着自己的餐盘搬了桌子。
这种街头对弈不需要相互自我介绍,如果对方桌子上没有放一个倒扣的玻璃茶杯,那么输赢都不需要掏钱,反之,如果对方桌子上出现一只倒扣茶杯,茶杯下压着一张钞票,那么过去下棋的人也需要拿出同等面额的钞票,压到那只倒扣茶杯下,双方谁赢了这一局,茶杯下的钱则全部归赢家。
国际象棋的开局几步走的全是定式,双方你来我往各自开局,五步之后,变化多了起来,对面的棋主开始推敲后面的变化——他采用的是意大利开局,安锋回应的棋路恰好是西西里防御,遏制了意大利开局的车马出击,于是棋主开始反复推敲可能的阴招。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
这声惨叫宣告着:修车铺灭门案,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