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辉蹙着眉头问道:“刘叔,您还记得当年周本海宿舍里的情况吗?您好好回忆一下,当时他的行李和物品……”
“嗨!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刘解放苦着脸说道:“我干吗要在他房间等他到夜里?就因为他的东西一件也没带走,全都在屋子里!被褥、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我那时候就以为他是临时有事外出了,可是谁知道,他再也没有回过厂子!”
荆辉质疑道:“刘叔,这么重要的情况,您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呢?”
刘解放叫苦道:“谁能想到他能就这么不见了!是,我当初确实没有报警,可我通知我们厂里的保卫科啦!”刘解放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事儿过了有两三天吧,周本海一直没露面,我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我就报告了厂里的保卫科。”
荆辉追问道:“后来呢?保卫科的人调查了吗?”
“别提了!”刘解放摆着手叹息道:“我和保卫科的人一起去了周本海的那间小屋,保卫科的人进去一通翻找,得,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周本海用的东西、还有一年四季的衣服,全是厂子里发的福利和工作服!他用的脸盆和水杯,还是当年我送给他的呢!保卫科的人就说:现金、存折都没有,那他肯定就是走了!谁投奔亲戚还带着这些破烂儿啊?!”
歪着头回忆了一下,刘解放接着说道:“那事儿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厂子里要用那间屋子!可周本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谁知道他还回不回来了?谁知道那些东西他还要不要了?总不能给他丢了吧?没办法,保卫科的人把周本海的那些物品都打了包,全放进仓库里了!”
荆辉警觉的问道:“刘叔,他的那些物品现在还能找到吗?”
刘解放苦笑着应道:“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都多少年了?!前几年老厂子‘改制’,划归了现在的‘供暖热力公司’,连以前的老仓库都推倒盖了新楼,谁还能保管住那些破烂儿啊!”
林皓阳给刘解放递上了一支香烟,他问道:“刘叔,您刚才提到周本海要去投奔他的姐姐,而且催的又很急!那后来……周本海的姐姐就没到厂子里去找过他?”
刘解放抽了一口烟,他摇着头说道:“现在说起来,那事儿就更奇怪了!在当初,我也是偶尔听周本海提起过他有个姐姐,可是周本海和他姐姐的关系并不好啊!好像是……好像是因为他们老家的一套老宅子!”
叹了一口气,刘解放接着说道:“周本海的父母去世之后,他姐和他姐夫背着周本海,把那套老宅子给卖了,一分钱也没分给周本海!为这事儿,周本海很上火,就跟他姐断了来往!周本海从来没用过手机,他在我们厂里干了十几年,没见有外人来找过他、没人见他接过电话、也没见他收过信,怎么突然这个姐姐就蹦出来?”
林皓阳默默地点着头,刘解放又说道:“当初周本海跟我说要去投奔他姐姐,我心里就犯嘀咕:不是都不往来了嘛,干吗又要去投奔啊?再说了,就算他们姐弟情深,又恢复了关系,可他姐总不能给他养老吧?!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周本海就能拿到‘正式职工的退休待遇’了,他怎么在这时候犯糊涂啊!”
荆辉问道:“那当时周本海是怎么解释的?”
刘解放痛心疾首的说道:“不是他怎么解释,是我根本就没问!当时我就琢磨着,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儿,咱也不好多嘴!再说了,周本海那时候已经辞职了,我再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真是……哎!”又是一声叹息啊!
小餐厅里沉默了一会儿,荆辉问道:“刘叔,周本海进过监狱的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
“啊?”刘解放一怔,他尴尬的笑了笑,嗫嚅道:“这事儿你们也知道?”话一出口,他就自嘲的笑着,叹息道:“我忘了,你是警察!行,那我就把知道的都说说。”
刘解放能获知周本海有过入狱服刑的经历,完全是由于一个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事件:
那是周本海到“燃料库”大概半年后的一天,刘解放正在仓库里安排货车装卸,突然有工友来告诉他:赶快回调度室接电话,有人找!
刘解放跑回调度室接了电话,对方在确认了刘解放的身份之后,询问起了周本海的工作情况。刘解放就纳闷儿了,他问道:“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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