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陶爱珍退休前是咱们滨城中医院的副院长,和林妈在一个单位,林妈肯定认识她!”
“哦……”林皓阳若有所悟的点着头,他突然一怔,问道:“恩?不对呀!那……那个‘瑾’是怎么回事儿?她是谁啊?!”
荆辉笑着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忘告诉您了,陶爱珍老太太就是‘瑾’!这个‘瑾’是陶爱珍的‘字’,明白吗?就是姓陶、名爱珍、字瑾,陶瑾!”
林皓阳应道:“哦,你早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行,那你再说说‘丰泉’的情况,老人家当年是怎么失踪的?”
接着,荆辉介绍起了“丰泉”的情况:丰泉,原名叫钱丰泉;失踪前,是滨城中医学院的教授、副校长;钱丰泉与原配妻子十分恩爱,但发妻体弱多病,早年病逝,没有留下子女;一九六零年春天,钱丰泉与他曾经的学生陶爱珍结为夫妻,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动乱年代,钱丰泉被冠以诸多的罪名,屡次遭受再教育、批斗、游街,惨遭迫害;
陶爱珍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九六八年春天的一个晚上,钱丰泉象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就离开家去了学校的“造反司令部”报到,读“夜校”、接受革命群众的“教育和再教育”!
通常那个“学习”会在三个小时左右,可是那天直到半夜钱丰泉也没有回家,陶爱珍在家里坐不住了,她本打算去学校找一找,可是身边有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她实在是走不开。如坐针毡的陶爱珍一直等到天亮,丈夫还没有回家。
这样的情况虽然反常,但在之前偶尔也发生过,比如学校有什么重要的批斗会……陶爱珍将两个孩子交给邻居照顾,她拿着药瓶子就跑去了学校:钱丰泉的心脏一直不好,尤其是这几年被批斗之后,身体更是大不如从前。每天都必须按时吃药的钱丰泉,已经过了吃药的时间……
可是当陶爱珍赶到学校之后,她懵了,学校“造反司令部”的人告诉她:昨晚的“批斗学习”只进行了两个小时,钱丰泉是按时“放学”的。
发疯一样的陶爱珍找遍了丈夫可能会去的每一个地方,可是,没有人在昨晚见过钱丰泉,钱丰泉自此音讯全无,他失踪了!陶爱珍又去公安局报案,可接待她的民警只是草草的做了一个记录,并很无奈的劝慰她:除了安心的等待,他们也没有办法,这年头……失踪的人太多了。
在确定钱丰泉失踪后,公安局还没有定案,可滨城中医院的“革委会”和“造反司令部”却对钱丰泉做出了“依法裁决”:畏罪潜逃!
动荡时期结束之后,政府为钱丰泉进行了“平反”,并恢复了名誉、补发了工资,陶爱珍也再度去公安局报了案。可是无奈啊,人海茫茫、时间久远,陶爱珍又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警察也无能为力!最关键的问题还是:那几年,失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当时还很年轻,但是深爱着丈夫的陶爱珍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她没有再婚,因为她始终相信:丈夫会回来的!半个世纪的等待,终于在昨天,陶爱珍在报纸上看到了那则寻人启事,“赠丰泉,瑾”?那不正是当年自己送给丈夫的手表嘛?!那是他们的信物,丈夫在失踪前一直戴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