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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间,又听见扶苏问:“前几日,你给自己抓了药?”
宛歌转回了神,不疑有他:“我会一点,伤害不是大毛病,就自己抓了。”
扶苏“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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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扶苏才放下了竹简,宛歌那时已经离开,扶苏那份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他手指搭在瓷器上,触手细腻又冰凉。他忽然想起抱着宛歌那时候,她身体有些凉,起先他扶着她的时候,她的耳朵就一下一下碰着他的脖颈。
细腻冰凉,就像是这瓷器的触感。
他微微有些恍惚,待到目光重新落在瓷器上的时候,想到太皇的意思,他就有些无奈了。只得庆幸的是,宛歌先前一门心思都在吃上,并没发现什么问题。
“公子。”是常升过来。
扶苏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如何了?”
常升道:“宛歌姑娘曾见过那人,但是似乎起了争执。”
扶苏笑了笑,手指依旧搭在瓷身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胆子的确不大。”
常升拿出一个竹简双手奉上,垂首:“至于公子交代的另外一件事……臣下只能查出那人是三年前来的咸阳,被云真人收徒,其他的并无什么特别,都写在这竹简上,请公子过目。”
扶苏没有着急打开,只是把竹简放在一旁,似有些叹息,随口道:“那是一个人才,只是偏偏学了云鹤归,装神弄鬼。”
常升一愣,似乎有些不解:“敢问公子,云真人……真的有哪里不对么?”
云鹤归颇有名望,扶苏原以为他有几分真才实学,虽在讲道的时候却能窥见他的才华,奈何却是心术不正,真是浪费了他那一身的才华。扶苏淡声道:“云鹤归说他活了三百载,可叹这略一查就能戳穿的谎言,陛下却是宁愿不信。”
常升道:“陛下也是十分信任公子的,这次骊山的布防,将其中一只交给公子,又让公子跟随江将军学习,足可见陛下对公子的看重。”
扶苏不置可否,只是抬了抬手:“你先下去吧。”顿了顿,目光又落在这一盅膳食身上,他咳嗽一声,直接抱着几卷竹简下楼,“这个也带下去,随你处理了。”
常升点头称唯,待得扶苏离开时候,便打开了盖子,那时候这一盅具凉,上头飘了一层白白的油脂,常升凑近之后闻了闻才发现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目光再像边上的另一碗看了看,发现里头还有乌鸡的骨头,想来这一碗是宛歌的。早就听说太皇给扶苏和宛歌送了东西来,原来竟是这些。
结合扶苏方才难得的露出的尴尬之色,他顿时心下了然。
太皇给宛歌送的那盅的枸杞乌鸡,给扶苏这一盅是鹿鞭,是什么意思已经昭然若揭,只是宛歌那碗已经吃完,扶苏这里却是动都没动。常升把盖子重新合上,忍不住想,太皇这为了小公孙,可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