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的一番话,将太后和皇后说得一时哑口无言。
这些年皇上的苦,她们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们算得上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一个是皇上的娘,一个是皇上的妻子,可是在他身边扮演的角色,却始终将他隔离在外,为了在皇宫中立足,过得安稳踏实,她们始终最依靠和惦记的还是娘家,将皇上摆放在了对立面。
皇上年幼时,太后处处限制,皇上大婚亲政后,太后联合许家愈发钳制,处处掣肘。皇后争风吃醋,倚仗娘家,在后宫中为所欲为,致使皇上子嗣凋零。
这么多年,皇上为了支撑着南齐的江山,劳心劳力,损耗心血。这把椅子何其难坐,别人虽然不明白?但是她们心里明白得很。
可是明白归明白,但她们一个身为太后,一个身为皇后,后宫里生活的女人,困在一方高墙里,他们想过得安稳踏实,就不敢将自己折断翅膀,完完全全地依靠皇上,她们的信条里始终觉得,娘家才是她们真正的依靠。尤其是皇后无子嗣能承继南齐的江山。
新旧更替,江山总会换人做,但她们与娘家却不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后惊骇半晌,慢慢地坐下身,恢复镇定,对许云初道,“云初,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确实?”
许云初也不隐瞒,道,“苏姑娘今日与我飞鹰传书送来的书信里提了一句,让我有所准备,免得届时慌乱。尤其是祖姑母和姑姑您二人住在这皇宫,虽是天家的媳妇儿,但总归是许家的人。”
太后闻言道,“苏风暖?她不是远在西境吗?怎么得到的消息?”
许云初摇头,道,“苏姑娘聪明,兴许是料到了什么。”
太后想到苏风暖确实不同于一般女子,依照她做的几件惊天大事儿来说,没有本事也做不出来。若是她给许云初传信,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毕竟他们二人也算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否则这么大的事儿,她也不会提前警示许云初,惹出波折来。
她一时沉默下来。
皇后不敢置信半晌,忽然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怔怔地哭了起来。
许云初见皇后哭,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太后听着皇后的哭声觉得心烦意乱,训斥道,“哭什么?哭有什么用?”
皇后还是怕太后的,立即抹了眼泪,看着太后,“母后,这可怎么办啊?”
太后沉声道,“他若是一心想脱离这皇宫,谁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就当他死了好了。”
皇后闻言又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太后训道,“别哭了,如今人不是还没失踪吗?你哭什么?”
皇后看向许云初,“可是云初说他……母后,云初,你们快想办法啊,离了皇上,我们两个可怎么办啊?”
太后闻言看向许云初,想起他早先说她们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要听他安排的话来。立即说,“云初,你是什么想法,怎么打算的?跟我们说说吧。”
许云初对二人道,“我的意思是,苏姑娘早已经给皇上把了脉,皇上时日无多了。便由着他去吧!设想,皇上宅心仁厚,执政多年,他爱惜这南齐江山,定不会没有安排便这么离开。一定是早有打算,早有准备。所以,一旦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姑祖母和姑姑该如何便如何就是了。”
太后闻言看着许云初,道,“他离京前,将大皇子从灵云寺接回,让大皇子监国,这难道就是他的安排?不封太子,将江山就这么交给了大皇子了?”
皇后哭着道,“那些年,我一直针对月贵妃和太子,虽然未得手,但也给他们找了许多麻烦。若是皇上就这样离开,大皇子当政,坐了那把椅子,还指不定如何对我呢。”
许云初沉声道,“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们,姑祖母和姑姑放心,许家一日不倒,我一日不倒,你们就不会有事儿。安稳地在宫里待着就好。只要你们自己不横生事端,便不会引祸上身。”
皇后哭道,“若是大皇子登基,他会如皇上一样仁善吗?不对付许家,会善待太后和我吗?不见得吧。大皇子藏的深得很,兜兜转转了一圈,还能回京监国,本事厉害着呢。我真怕啊。”
“云初说得对,我们许家这么多年都屹立在京城,风雨飘摇了多少代,依然安安稳稳。怕什么?只要许家在,不是出了捅破天的事儿,我们就不会有事儿。”太后道,“这么多年,皇上坐这把椅子,其中心酸说不尽,辛苦无处诉。确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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