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九公子缓缓地点了两下头,道:“这儿就我一人,自然是我救了你了。”
静姝有些不满地噘了噘嘴巴,道:“你这救得也忒不及时。”
九公子惊讶地道:“如何说得?”
静姝道:“你若是早一步,那我便是免了被提起的罪了,若是晚一步,那我也已站稳了,也便免了被扔在地的罪了。”
九公子轻笑两声,道:“你说得不错,我竟未想到这个,那我下次注意着些。”
静姝瞪了他一眼,道:“我若是不遭那笔娘娘暗算,我又如何会坐在此处?你这人好生不会说话,竟期许着我还有下次?”
九公子又轻笑两声,微有歉意地道:“那是我口快,一时冒昧了。我瞧着你是遭她暗算了,但你为何也不问问她为何要暗算于你?”
福堂主听得烦躁起来,插嘴道:“你又是何人?与这丫头又何关系?”
静姝也不愿理会他,只是大气长叹,又向着九公子,道:“若是她肯告诉我,又怎会让我等这么久呢?”
九公子同意地点了几下头,道:“你说得也不错。”又接着道:“你刚刚那几招是什么剑法,怎地如此奇怪?”
静姝“咯咯”笑了两声,道:“那你先说说我这剑法如何?”
九公子认真地道:“你这剑法看似奇怪,但又好生厉害。”
静姝越加满意地笑了几声,道:“你也觉着厉害?”
“是啊,只那几招,我便觉得厉害了。”九公子顿了一顿,又道:“你这坐在地上仰着脖子不累么?”
“累,但我又不愿上去。”
“既然你不愿上来,那我便下去罢。”
九公子说罢,径直往地下跃去,与静姝相对八九丈而坐,可惜地道:“唉,只是可惜了我这衣裳。”
细看这九公子,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凌人的骄傲,清亮的眼,高挺的鼻梁,丹唇外郎,菱角分明,更显他的不恭之意。
静姝见他也坐在地上,又可惜着自己的衣裳,与他平目而视,不禁暗自好笑,道:“站着若是不练武,也是累人的,你便坐着罢,待明日我带你去再买几身便是。”
笔娘娘悠悠道:“既然公子要与那姑娘聊天,那公子为何不坐得过去些?”
九公子先是回答了静姝的,道:“那便这么说定了,明日你便带我去罢,只不过我也有钱,不用你出。”
说罢,他又回答了笔娘娘的,道:“你这笔娘娘怎地如此恶毒?你叫我坐得近些,若是你同时向我们使那‘毛羽罗刹’,那我必定只能躲得过使向我的,我又如何救得了这位姑娘?”
蒙珏鸣心中又惊了一惊,他这般年纪竟也能知晓她母亲“毛羽罗刹”。
九公子又看着静姝,道:“却才说到何处了?”他顿了一顿,又道:“哦,我说你剑法奇特,莫非是红娘子教与你的?”
静姝笑了一笑,道:“红娘子只不过叫我来这里传个话罢,如何能传我剑法?”
在场的人听他们这一唱一和,心中本就有许多不满,但听到此处,又竖起耳朵来,等着静姝再说上个什么话来。
九公子又问道:“那这剑法又是何人教你的?我瞧了一阵,我大抵是学不会了。”
“这剑法自然是我自己所创了。”静姝满脸堆笑道,脸上心上都甚是满意自己的“子归剑法”。
九公子心中惊讶,道:“那姑娘真是好生厉害,改日我们一定要好好比试一番了。”
静姝眼中忽然放了光亮,连连点头,道:“使得使得,我们改日便好好比试一番罢!”
九公子本是盘腿而坐,现在又用右手半撑着脑袋,道:“你却才说红娘子派你来传个话,是什么话?你便说与他们听罢,我瞧他们是等着听这答案的。”
静姝微微道:“红娘子只不过是说她要去什么骆行山庄。”
月姐姐迫不及待地问道:“何时?”
静姝抬眼瞧她一下,道:“她又没有将‘何时’告诉我,我如何晓得?”
“皎皎月色相对坐,
旁若无人谈天阔。
侠骨丹心未有矣,
相安勿躁两方平。
白驹过隙挂夜行,
日头红颜是霜蟾。
若是子归于花舞,
便是尘起暗昏时。”
忽听得空中一男音吟道,大家不禁心惊。
“子归,子归,子何所归?
花舞,花舞,花为谁舞?”
静姝和九公子本不以为意,如今各自心中也都充满诧异。
静姝暗想道:“子归是指我的剑,还是指我的剑法?莫非指的是哥哥?花舞又是何意?”
九公子暗想道:“子归其谁?莫不是说面前这姑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