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却还是轻叹一声,知道自己猜测的没有错。
但这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也只能笑笑顺着杆子往下爬:“行,唐秘书长,那么我们就先等市委的统一安排吧。”
“不过我们还是希望市里能尽快给我们配置一定的人员,还需要两台车,要不然,所谓的高新区就真是空架子,光靠我和何主任两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雪松嗯了一声:“不要急,你先回镇里坚守岗位,等我忙过这两天,再向劳书记请示!”
“你放心,这事儿我记在心上了。”唐雪松又笑着追加了一句。
骆志远知道自己该走了,就起身点头笑着感谢:“谢谢唐秘书长,不打扰领导工作,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沉住气。”唐雪松挥挥手。
骆志远没有迟疑,转身就走。望着骆志远离去的飘逸背影,唐雪松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眉梢紧蹙起来。
对于高新区和高新区的干部人选,劳力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他在劳力身边工作这么久,早就对他的心理状态揣摩了一个通透。
接下来,劳力肯定不会免了何县临和骆志远的职务,也不会将高新区的运作推倒重来,但高新区想要获得市委的鼎力支持,目前来看也不现实。
这是一种非常敏感也是非常微妙的权力博弈,对于唐雪松来说,只能秉承劳力的意志不折不扣地去完成——该拖的就会拖,但打太极的就会打太极。
过了一会,唐雪松犹豫着还是起身去了隔壁劳力的新办公室。
最近这两天,劳力要集中精力掌控全市大局,而首要的就是树立自己的个人权威,以一种隐蔽不着痕迹的方式慢慢荡涤邓宁临在安北市官场的影响。
这需要时间和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急也急不来。
唐雪松敲了敲门,里面一会才传出劳力沉凝而肃然的声音:“来。”
就这么一个字,简单明了,低沉有力,平生几分权力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可侵犯的威严。
唐雪松推开门,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道:“劳书记。”
劳力微微点头,“坐。”
唐雪松欠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腰杆笔直。其实在市政府那边的时候,唐雪松面对劳力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但现在不一样了,劳力掌握全市大权,威严不可方物。尤其是他刚上任,心头绷着一根弦,任何的不恭谨、不细心,都有可能触发劳力心态转变下敏感的情绪,唐雪松哪敢不小心翼翼。
“劳书记,刚才骆志远来找我谈高新区的事。”唐雪松试探着开了口。
劳力的眉头略微一挑,默然不语。
唐雪松马上意识到自己开了一个让领导心里暗生抵触的话题,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但劳力却想了想,自己主动接过了这个话茬说了下去,他的声音轻描淡写却隐含冷肃:“高新区的事情先放一放,你的表态没错。现在市里千头万绪,工作需要一头一头地理顺,我现在精力有限,等过一段时间再考虑高新区的运作。”
“现在这个局面,你让我对高新区的工作拿出一个基本的思路来,也不现实。先沉沉看,等我征求一下市委其他领导的意见和建议再说!”
“当然,现在我们也必须要提前考虑一些问题,比如高新区的一些人事安排。”劳力挥了挥手。
唐雪松心里一惊,知道劳力想要插手了。
邓宁临临走之前,只任命了何县临和骆志远,但高新区的班子不可能只有这两人,起码还要配置三到五人,否则就不成一个班子了。这三到五人就需要劳力来安排了,如果安排妥当,说不准会架空某些人。
这“某些人”可以是何县临,也可以是骆志远,就看劳力的心意了。
何县临暗里是邓宁临的人,劳力在这两天才梦醒过来,心头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毕竟也是厅级干部,官场上打拼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正是洞悉了这一点,他才暗暗生出了架空何县临的决定。
高新区不是不可以运作,但实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人手里,听自己的招呼——劳力有这种心态其实太正常不过了。
不管劳力接受还是不接受,现在高新区的存在已经成了既定事实,而高新区的班子干部,就成了不亚于各区县党政班子成员的重要岗位,由不得他不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