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宁临先是貌似轻描淡写地阐述他与叶书记的谈话,无疑是暗示劳力,他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省委常委领导,但只要省委一天不下免职文件,他就仍然兼任安北市的市委书记。而与此同时,他又插手过问骆志远的事儿,显然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如此可见,邓宁临在安北市的经营的确是不可小觑啊。
劳力定了定神,如实回答:“邓书记,我正要跟你汇报这事,事出突然,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现在正在追查。”
劳力不敢遮掩,也没有必要遮掩。
“邓书记,事是这样,但问题也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有人闹事,但还是以误会的成分居多。派出所的人知道涉及两名外籍人士,也没有敢自作主张,虽然还需要对方配合做笔录,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没有对她们采取强制措施。当然了,也幸亏是派出所的人谨慎,否则,现在我们就该头疼了。”劳力笑着解释道,他不是为了给派出所的人开脱,而是有意要淡化此事,免得邓宁临揪住不放。
“闹事的人抓了?”邓宁临淡淡问了一句。
劳力打着哈哈:“公安局正在采取行动,应该没有问题。”
邓宁临突然声音变冷:“劳力同志,怎么闹事的人现在还没有被绳之于法,反而是受害者一方——骆志远被派出所扣了呢?骆志远虽然级别不高,但好歹也是党政领导干部,乡镇的党委书记,公安局的人难道就没有脑子?不要说错不在骆志远,就算是骆志远有些问题,也不能说扣就扣吧?嗯?”
劳力哑然。
邓宁临又沉声道:“纵容不法分子,擅自扣留党政领导干部,这是什么行为?将党纪国法置于何地?!”
“外商来本市投资兴业,但却遇上这种事。我们的公安干警,治安力量,国家机器,不去保护老百姓,反而成了某些纨绔子弟的保护伞?!查,一定要查,往深里挖,不论是涉及到谁,都要严惩不贷!”
邓宁临的声音铿锵有力,冰冷强硬。
劳力闻之,眉梢紧蹙,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片刻后,劳力才缓缓轻轻道:“行,就按照邓书记的指示去做,我马上贯彻落实。”
要知道,邓宁临此刻不仅仅是安北市的市委书记,还是省委常委级别的领导干部,位高权重,官大一级都压死人,何况是这。尽管劳力认为邓宁临是“无事生非”,但却半个不字也不能说。
而在一旁,副市长李学仁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甚至是很慌张了。
邓宁临插手进来,就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了。一旦……李学仁想起那种潜在的后果和风险,浑身发冷,不寒而栗。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某种程度上说,还是他最近在市里的风头有些太劲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刻他后悔也晚了。
把柄落在邓宁临的手上,他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邓宁临的铁腕他非常清楚,指望邓宁临手下留情,那几乎是痴人说梦的。不要指望邓宁临能给他这个副市长留什么面子,甚至,不加重处理就不错了。
劳力跟邓宁临在电话里说着,李学仁在一旁犹若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两难。
“劳力同志,这不是什么小事,不能轻拿轻放,我今天就回去,你先把事情查清楚,到时候我们再碰碰头,研究一下怎么处理。我认为,其中有三个原则你要把握好。”邓宁临肃然说着,在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他虽然用的是商量的口气,但实际上却是在下命令。
劳力皱眉,声音却和缓道:“邓书记请指示。”
“第一,志远同志是党政领导干部,是市里重点培养的年轻后备干部,必须要给他一个完完整整的交代,同时通报全市,最大限度地消除此事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不能因此毁了一个年轻有前途的干部的清誉。劳力同志,我们要对年轻干部负责任。”
“那是,我明白。”劳力回答。
骆志远这事,邓宁临不说,他也会做。只不过现在成了邓宁临逼着他去做,反而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第二,一查到底,严肃处理。不管是涉及到谁,都不能手软。这看上去是小事,但实际上暴露出很多问题,尤其是公安系统中个别人知法犯法的行为,坚决不能纵容,该拿下的必须要拿下!不能容留这种害群之马,潜藏在公安队伍当中。严厉打击,依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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