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道。
韩大军伏在骆志远的耳边小声道:“我跟这两家企业的人联系过了,他们跟我们装糊涂,一概推卸责任,说是工人的自发行为!”
“无耻!”骆志远从口中迸出两个字来,沉着脸又道:“报警了?”
“派出所来了几个人,但现在这局面,他们也说管不了。”
“骆总,要不要跟市里的领导汇报一声?”韩大军迟疑了一下道。
骆志远沉着脸摇摇头:“这事儿不该我们主动去汇报!公安局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老韩,走,我们从后门进去!”
骆志远分开人群,带着韩大军等人绕了一圈,从公司的后门也就是东侧的小门进了公司大院,直奔办公楼。骆志远进了宋爱娟的办公室,直接抓起电话来就给卫益正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传来卫益正懒洋洋的声音:“哪位?”
“卫董吧?我是康桥集团的骆志远。”
“哦,原来是骆总,怎么,找我有事?”卫益正的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有恃无恐的味道。
“卫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卫董组织这么多人来我们这里堵门,而且还造成交通堵塞,这可是违法行为,我建议卫董赶紧把人撤回去,有事我们两家可以展开对话和沟通,就事论事,解决问题。像这种做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骆志远压住火气淡淡道。
“堵门?”卫益正哈哈一笑,“这个事儿我也是刚听说,这都是那些工人自发的行为,与我们无关啊。况且,这个项目部也不是我们一家公司,还有城建开发公司的人,人员情况比较复杂——这样吧,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派人过去处理一下。”
卫益正很随意地说着。他怎么可能让人去处理,他的目的就是闹大,引起市里关注和市领导介入,然后他才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提出自己的要求。反正他已经铁了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康桥公司的精细化工项目搅黄了。
他本是市井出身,又是民营资本,擅长用这种手段来“逼宫”。
骆志远勃然大怒:“卫董,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沟通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如果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要挟我们,谈也没得谈!”
“要挟?到底是谁要挟你呢?骆总好大的本事,又是京城专家,又是领导捧场,场面很大嘛。我们是小企业,也没有什么背景,哪里敢要挟骆总?”
卫益正的声音传过来,骆志远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就扣了电话。
韩大军在一旁见他跟卫益正谈崩,有些担心地搓了搓手。卫益正也不是一个善茬儿,在市里势力也很大,他既然敢这么做,当然就是有恃无恐,这么僵持下去,对康桥集团的声誉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骆志远抽出了一根烟,宋爱娟赶紧递过一个打火机去。
骆志远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皱眉沉思起来。
其实,堵门对康桥集团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谁都明白这种事情,最终还是需要市里出面协调解决。但是,如果任由对方堵门而没有应对之策,总是要损害公司的声誉。
骆志远回头看了看表,从事发到现在不过才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市里领导出面起码要在几个小时以后——现在,最保守的就是耐心等待市领导的出面,然后再跟卫益正和马力恺回到谈判桌上。
林美娟匆匆走进来,气愤地道:“骆总,他们有人,我们也不缺人,实在不行,我们也组织一帮人去他们那里闹闹事,这种手段,谁不会使?”
骆志远吐出一个烟圈,苦笑:“美娟,有些事,他们能干,我们不能干。再说,如果我们以牙还牙以暴制暴,就会酿成冲突,市里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能这样做。”
骆志远说着,向韩大军挥挥手道:“老韩,你亲自去一趟市政府,争取向钱秘书长或者是常市长汇报一下,看看市里的态度!”
“嘱咐公司的人,不要跟他们发生任何冲突,把大门关紧,不要让他们冲进来!”骆志远说着扭头就走,上了三楼,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这个时候,常书欣已经得到了消息。钱学力得到下面的通知,第一时间就向常书欣报告。常书欣非常恼火,当然也不敢怠慢,立即又向市长劳力作了汇报。劳力比常书欣更恼火,但这种事情在劳力看来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只是给市公安局打了电话,要求市局立即出动,疏散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