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并没有回魔宗,而是带着承景回到了落雪崖。他深受行风恩赐,这落雪崖于他便如家乡一般,他计划着彻底解决了九大宗门的事情后,就和承景搬到这里来居住。落雪崖景色宜人,灵兽们又性格单纯,他很喜欢这里。
云容先给行风上了炷香,回到宫殿中,发现承景黑着一张脸靠在柱子上,也不看他一眼。
承景一路上似乎都不大高兴,云容绕着他走了一圈,看得承景浑身不自在,云容才笑道,“你怎么了?”
承景本就是做做样子,云容一问,他便赌气地道,“你为什么摸她的头?”
“她?”云容想了想,知道承景说的是许馨,便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我已为道侣,几经生死走到今日,你怎么还会想这些?”云容坐到软塌上,只觉承景这样很可爱。
承景当然知道这番道理,“可是你之前对别人从来不假辞色。”
何况许馨还只是一个外人,承景有些吃味。跑过去坐在云容身边,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
想到许馨,云容又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她遭遇可怜,难免有些怜惜之情。”
怜惜之情?
承景一听见这个“情”字便觉得不得了,云容都已经对别人有情了,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你以前可不曾对别人这样。”承景很了解云容,他虽然宽和温柔,但并非同情心泛滥之人。
云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承景,那目光让人说不出话来,“以前,我未尝过情爱滋味,哪懂得这般苦楚。现在尝到‘情’之一字的甜美,将心比心,哪能不怜她?”
承景觉得自己仿佛陷在了云容那深邃的眸子中,他如此喜欢这个人,喜欢他的音容样貌,喜欢他动人的情话,更喜欢他全心全意地属于自己。
似是怕他不明白,云容又掐了掐他的脸,笑道,“而让我明白这些的人是你,你满意了吗?”
承景点了点头,捧着云容的脸轻轻地吻下去。承景忽然觉得,自己是何等气运才能得到云容的眷顾。他曾经性情暴戾、冲动难教,而云容就像一个温柔的主人,不厌其烦地教导他、安抚他,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云容抚摸着承景的后背,见他不再在意许馨的事,便转移话题,“把我送给你的手套拿出来,我来帮你认主。”
承景没有动,直接从怀中把手套拿出来,“我一直带在身上,贴在胸口。”
云容有些脸红,这手套是他褪下的龙鳞制成,也可以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手套中,手套渐渐升起漂浮在半空中。
云容看向承景,“它在让你给他取一个名字。”
但凡真宝都有自己的名字,他们一旦解开封印便有独立的意识和灵魂,对主人最为忠诚。
承景历经十世生死图后,虽心境和眼界比之前大有进步,可取名这种事仍非他所擅长。他脑子里就只有云容,半是开玩笑地道,“叫云容?”
“不行。”云容一口拒绝了,正色道,“我算是他的父母,岂有为人子嗣却与父母同名的道理?”
云容难得这么古板,承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褪下的龙鳞,却让他说的像孩子一般。他拦过云容的肩膀,“那好,叫云云吧!”
龙鳞手套似乎相当不满意,在空中嗡嗡地飞着,云容在承景的腰间掐了一把,嗔怪道,“它不喜欢。”
承景在心底教训它起来,一个手套还这么难伺候,叫你沾沾云容的光,你还不高兴。
承景见那手套浑身雪白,一个个鳞片熠熠生辉,忽而福至心灵,“就叫白磷吧,这个名字你可满意?”
白磷总算高兴了,乖乖地幻化成一道光束打入承景体内。真宝认主后,除非主人身死道消,否则不可能被别人掠夺,平时便好似融入主人的血液中,待到用时又能随心而动。
承景抱着云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既是魔龙后裔,那是否也能化成龙形?”
云容摇头,“我只是拥有魔龙之血而已,是传承,怎么会有龙形?”
承景眯起眼仔细地打量了云容半天,“你说谎,若是不能化成龙形,那那些龙鳞又是从何而来?”
云容一时语塞,他立刻走到一边去,假装倒茶。承景何时见过云容这样?想到他刚刚一本正经地说谎的模样,又觉得十分可爱,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云容,轻声道。
“我以前还从来不知道,云尊主骗起人来也是一板一眼的。”
云容挣扎了一下,非但没挣脱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我不能变的。”云容还是不肯松口。他怎么能在承景面前变身呢?那么长的尾巴,锋利的爪子,还有庞大的身躯,怎么想都很吓人。
承景却不肯放手了,赖在云容身上,在他耳旁低低地哀求着,“变给我看一看,就一次。”
“不。”云容有些心软了。
承景就好像没听见一般,“如果是你变的,一定很漂亮,白色的鳞,踏着风,我会移不开眼的。”
云容觉得承景从生死图中出来后,变得比以前难对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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