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儒面前,脸上的刀疤突突跳了几下,终于拜在了李儒脚下……
………………………………
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上,位于中牟的袁绍前线大营之处,也收到了斐潜送出的那一份好礼……
在经过反复询问,再三确认之后,田丰才算是弄明白了究竟在这些兵卒宿营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田丰终究还是受命,当了袁军先锋官。
倒不是田丰看不明白袁绍郭图的意图,而是太过于明白了,因此田丰宁愿牺牲自己一个,也要保全田氏家族,再加上田丰也自诩还算是有些谋略,就算担任这个先锋官,也不过是辛苦些而已,要取得胜利还是不难的。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变得有些棘手了……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战术。
越过了普通兵卒,直接重点射杀军中将校,导致袁兵群龙无首然后不战自溃。
若是在平地之上,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出现。
两军交战的时候,最先接触的只是前沿的兵卒,而中军主将基本都在安全的位置,纵然有个别的将领,比如像是颜良文丑这样的斗将,也都是作为前线指挥出现在战阵的最为紧要的关节处,同时也有大量的护卫协同作战,想要利用弓弩射杀,基本上来说除非突进到了相当近的距离上,否测可能性真的不大。
但是山丘高低落差却给征西这样的战术提供了一个理想的环境,当不慎落入伏击圈的时候,从两侧山头射下来的强弩有极强的杀伤力,稍有不慎连盾牌都未必能够提供有效的遮蔽,再加上双面交叉,极是难防。
虽然田丰在心里是看不起像颜良文丑这样的前线斗将的,武勇是够武勇,但也仅此而已了,若是在阵前争强斗勇当中一旦失手,不但是自身性命难保,也会累及三军。不过颜良文丑这个德行也是改不了了,就连当初界桥之战的时候,颜良文丑也是只顾得自己冲锋搏杀,结果害的袁绍差一点被人抄了后路,要不是袁绍当时机灵,将标志性的兜鍪给扔了混入普通兵卒当中,说不定就已经被人砍了脑袋……
嗯,这么说来,似乎也可以让将校装扮成为普通兵卒,这样一来征西手下也就难以辨认了……
只不过,依旧有些问题。
征西手下固然是难以辨认,自己这一方的兵卒恐怕也是不好认啊……
田丰有些挠头。
若是那些老兵倒也罢了,自家主将的相貌多少也能记得住,但是那些招募不久的,还有那些招降而来的,就难以保证了。
所以,还是要另外再想点办法……
高干接到了新命令之后,拆开才看了几眼,突然感觉鼻子内有些发痒,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泪花都打了出来,看着锦帛上的墨字都有些模糊感。
这是什么鬼命令?
高干皱着眉头,眨了眨眼,将锦帛又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说命令是真的这样写的,不由得愤然将锦帛丢到了一边:“山头立寨!田公这是得了热昏症不成?”
传令兵有些揣揣的,但仍然努力试图将话完整的带到,“田公曾言……若将军不从,就……就……”
“就他娘的怎样!”高干吹胡子瞪眼。
传令兵将眼一闭,横下一条心吼道:“就军法从事!”
“军法你娘!”高干一脚将传令兵踹倒在地,愤恨的转了两圈,然后挥挥手让传令兵滚蛋,他也知道传令兵只是一个带话的,踢一脚泄愤就算了,再动手也没什么意思,传令兵又不能做主,就算是将传令兵砍杀了,命令依旧还是命令。
“传令下去!”高干咬着牙叫道,“选个山头,立寨!”
………………………………
在高干立寨的远处,树林灌木之中,龚浚和凌颉正在观察着袁军的动向。
“袁军这是要干什么?”凌颉盯着远处山上上下忙忙碌碌的袁绍兵卒,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在这个山头上立寨,有什么用?他们想要干什么?”
太行山脉,并非完全都是荒山野岭,也有些植被,而且山体上有植被的也不算少,但是要有山泉,有平地可以立营寨,可以有山路方便上下驻兵的山,却并不多。
“这个地方……”龚浚沉吟着,“看起来不太妙啊……”
若是让援军真的立起这样一个山寨,若是驻军在内,便可以卡住周边不少路口,而且因为在山头之上,不管是侦测还是防御,都具备一定的优势。
龚浚伸出手指头指点着说道:“你看看这山头,三条山路汇集于此,若是让袁军于此立下了山寨,我们就等于是这三条路都不能走了!”
凌颉琢磨了一下,点头说道:“真是这样!这些家伙变狡猾了!”
龚浚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说道:“晚上摸上去,搞他一家伙!”
凌颉则是有些迟疑的说道:“今天晚上?要不要先和后面的贾使君通个气?”
“嗨!”龚浚不以为然的说道,“贾使君就算是知道了,也还不是一样要拔掉这个山寨?那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还耽误了时间,要是等这些袁军将营寨寨墙全部立好了,架好了鹿砦,我们岂不是更难得手?”
凌颉皱着眉,觉得龚浚似乎讲的也有道理。
龚浚指点着,继续说道:“你看那边袁军砍伐树木,拖拽树木的缓坡,就可以隐蔽身形,等到了夜间这些袁军多半也是睁眼瞎,摸上去之在营地门口放一把火,就算是烧不死这些兔崽子,也能熏得他们跳崖!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听我的,没错的!”
凌颉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见龚浚讲得如此肯定,加上一直以来龚浚都是多有胜迹,因此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陪着龚浚晚上夜袭高干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