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北宫伯玉是羌人血统,并不能得到西凉汉人完全的信服。而宋杨又是一个志大才疏的家伙,起初还没有表现出什么问题,等到起事之后,才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之下,暴露无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边允和韩约,也就是边章和韩遂又因为各种问题,导致反目成仇,加上羌人相互之间的这种天然不合群的特性,导致并不能像匈奴又或是鲜卑这样出现一个强大无比的领袖将羌人和汉人完全统一起来,最终导致内讧不休,起事也就失败了。
边章死了,有人怀疑是韩遂干的,韩遂也无法完全摆脱他自身的嫌疑,导致不少人对于韩遂的评价降低了不少,李儒等人也最终没有选择当时已经有一些势力的韩遂,而是另外的选择了董卓。
不过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曾经最有统帅风度,在西凉上下,不管是羌人还是汉人,都很得人心的董卓,在西凉还是好好的,不仅可以收拢各地的羌人,也可以笼络住西凉汉人豪右,最终成为一个庞大的势力群体,这样完美的局面,却在进入了河洛之后,衰败得如此的突然。
就像是之前的一切,不过虚幻的泡影一般……
“说吧……”李儒摇摇头,然后抚了抚衣袖,平静的说道,“这次又碰上什么难事了?”
“呃,”贾诩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哪有,哪有什么难事,只是许久未见,多有些想念,特前来拜会一下……”
李儒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说实话。”
“咳咳……”贾诩咳嗽了两声,有些无奈的说道,“是这样的……”
贾诩将过程简要的说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征西将军……至于其所言,法应用其神,而不重于术……这个么,自然还有待商榷……其余的么,还算是不错,比起董仲颖来说……嗯嗯,那什么……至少年轻些不是么……”
李儒听完,沉默了许久,说道:“知道了。”
“啊,啊?”贾诩有些傻眼。若是旁人,贾诩多少还能用些计策谋划什么的,但是对于李儒来说,则是用了也几乎等于是没有用,有时候反而会被李儒抓住痛脚狠狠收拾一顿,从幼起,便是如此。
贾诩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如今西凉没了董仲颖,地方大乱,师兄就不担心存于武威安定天水的册籍有损?”
“不担心……”李儒淡淡的说道,“某已经全数取来,屯放在谷中了……”
“这……”贾诩愣了一下,然后磨着牙说道,“……册籍都是死物,若无人可传衣钵,也就是废物一堆而已……吾观谷中多为莽夫,师兄就不担心将来断了传承?”
李儒忽然笑了,说道:“汝言之有理……故而某已寻了个传人,也算是聪明伶俐,待明日再叫其来拜会于汝……”
“啊呀呀……”贾诩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然后抱住李儒的一只胳膊,“师兄!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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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似乎伸手出去,就能在天上扯下一片乌云一般,空气沉闷的就像是随便拧一拧衣角,都能够拧出水来一样,十分的令人烦闷。
眼看着可能就要有一场大雨了。
季节交替的时候,往往都是雨水先行,不管是变热还是要变冷,都是如此。
在雨季一旦来临,就意味着角弓无力,箭杆发胀,就连甲片都是极容易腐蚀生锈,连衣袍恐怕都会重上三分,更不用说道路的泥泞了,因此大多数情况下,雨季也是战争的一个短暂的休眠期。.
临近黄昏的时候,在陕津的渡口处,不知何时划来了几只小船,摇摇晃晃的朝着南岸而来。
浮桥被毁,想要过河,便只能通过来回摆渡了。
商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充满了韧性和坚强,充分体现出个体的独立性,就算是战争当中对峙的双方,也会出现商人的身影,抛弃了原有的组织集体的立场,甚至也不管国家的立场,只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奔波忙碌。
当然,这个利益,是处于超额的,巨大的,令人心动的利益……
就像是眼前这一只挂着河东卫氏的小旗的商船,在船头上站着的年轻人,就顶着南岸守兵的箭矢,挥舞着手臂叫道:“莫要放箭!莫要放箭!某乃卫氏行商,欲前往雒阳……”
“卫氏?行商?”陕津南岸负责守护烽火台的曲长疑惑的说道,“前些时日不是刚过去一批,怎么又来了一批?”
“这……这不是雨季快来了么……趁着道路还算干爽,再走一趟,否则往后就走不得了……”站在船头的年轻人应答道。
“这个么……”曲长闻言,微微的点点头。这个理由也说得通,毕竟商人运输货物,也是同样看天吃饭,若是碰到雨季,一样也是头疼不已。
曲长趴在烽火台上,看着河岸处被拦下来的年轻人。年轻人年岁不大,脸倒是黑黑的,确实有些像是常年在外奔波的商人。
不过,并不认识。
“后生!某瞧着你面生得紧!”曲长说道,“你说你是姓卫?河东卫?”
“正是,”庞统拱着手,面不改色的说道,“安邑城东卫公乃某族叔……”反正安邑城中姓卫的多得是……
曲长点点头,像他这个层面,也不可能会认识什么河东卫氏的什么重要的角色,只不过例行问话而已。
“所运何物?”曲长看着平底船,问道。这个船,吃水有些深啊,想必是运了不少的重物。
“这个……不过是些许鱼干而已……”庞统回头看了一眼,显得略有些僵硬的说道。
“鱼干?”曲长嘿然笑了出来,然后指着庞统说道,“汝胆敢欺某!来人!上船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