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说道。
“粮草十万,兵械八千,战马三千,不知中郎……”郭嘉笑嘻嘻的,就像是说的数字没有多少似的。这个也是个习惯,郭嘉之前找人借钱的时候也都大开口,然后再主动缩小数值,让人感觉到自己已经在退让了,因此到最后往往也会多少给一些……
斐潜也没有动怒,也没有对着数字有什么意见,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既曹公有求,潜不敢不从。”
郭嘉倒是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难道斐潜的实力竟然已经膨胀到了如此的地步,粮草十万,兵械八千,战马三千,竟然说答应就答应了……
啊呀,自己刚才是不是报得少了些?
斐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没理会郭嘉又惊又喜的样子。
“这个……”郭嘉决定还是见好就收吧,刚说出的话,立刻反悔未免也有些太过了些,实在不行,下次再找个什么理由再来“借”上一批也就是了,于是说道,“……吾主当深感中郎厚谊也,不知何时可以交接……”
斐潜点点头,说道:“今日有所不便……”
郭嘉连忙跟上一句:“无妨无妨……那么明日可好?”
“这个明日啊……亦有所不便矣……”斐潜叹息了一声。
郭嘉眼睛眨了几下,然后说道:“……若是不便此地交割……于平阳亦可……”
斐潜摇摇头,又叹息了一声,说道:“非地之因也……”
这下基本上就把郭嘉给整糊涂了。
“敢问中郎,有何难处?”郭嘉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斐潜正容说道:“曹公身处困顿之境,立于苦难之地,宿于蔽陋之屋,仍不改忠诚之志,举义勇之师,血流濮阳败白绕,赤帜纵横定兖州,扫荡奸邪兴社稷,保靖安民立封侯。潜深敬佩之,故曹公之需,即潜之责也……”
斐潜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然并州苦寒之地,多遭胡人劫掠,颓墙坏壁,城倒寨废,兵粮战马器械等等一时之间难以筹集,且宽容些时日如何?”
“……”郭嘉已经感觉明显不对了,但是还是问道,“不知中郎需多少时日?”
“不多,廿年之内,定将曹公之需备齐!”斐潜说得斩钉截铁,就像是刚才他答应郭嘉所说的数量一样的爽快。
“哈……中郎又开玩笑……”郭嘉有些哭笑不得。
斐潜正容道:“啊?吾从来不做玩笑之语。并州北地,十室九空,民不聊生,街市荒芜。吾初至平阳,居于残垣断壁之下,众人议事,立于蒿草荆棘之中,前有胡人虎狼之兵,后无朝廷兵饷支援,困顿时掘草剥树而食之,书吏以下皆自出城樵采……不过奉孝宽心,廿年之内,定将曹公之需备齐!”
斐潜又重复了一次,讲得义正词严,严肃认真,就像是真的经历过那样的惨痛生活一样。
“……”郭嘉看着斐潜,嘴角抽搐了几下,“中郎,帐外近万骑,竟凑不得些许战马?”并州人口少,这个郭嘉相信,但是要搞到吃草根啃树皮,呵呵,那就太夸张了些,只要一没粮草断炊,兵卒不出三日立乱。斐潜刚到并州,又怎么会有一只意志力极强的部队跟着一起啃树皮?
要是论厚脸皮,斐潜丝毫不输于任何人,面对郭嘉抛过来明显不相信的眼神,面不改色的邀请郭嘉走出了帷幕,然后指点给郭嘉看:“奉孝仔细看来,此处并非汉家兵卒尔,为南匈奴单于所统胡骑……”
幸好这一次没有带过多的并州骑兵过来,现场只有一千多的汉骑。
两人站在小山石顶端看去,只要不说破,斐潜的胡骑和匈奴胡骑临隔而居,装束和生活习惯均是不一样,这是没什么好说的,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而且对于汉人来说,胡人长得几乎就是一个样子,郭嘉就算是再聪明,也自然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就分辨出那些是斐潜招募的,那些是於扶罗带来的。
斐潜说道:“如若不然,奉孝可和南匈奴单于商议一二胜兵之事?”
郭嘉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请之容易,然东郡窘迫,欲养之则难矣。”
东郡看起来还是有一点钱的,只不过可能不多而已。看着郭嘉的片刻迟疑,斐潜立刻有了这样的推论。
不愧是人口密集的地区啊,在怎样搞,底子还是不错的,东郡算起来已经是被蹂躏过不下三四次了,但是现在曹操一到,似乎又要风骚的抖起来了……
呵呵,斐潜看着有些犯难的郭嘉,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这样就对了,你头疼的时候我头就不疼了……
不过么,在其中是否有点可以操作空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