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块块坚硬的石头,虽然人数并不是非常的多,但是一块一块宛如组成了一堵厚重的石墙一般。
他们默默的将环首刀刀环之后的绳索绑在了手腕之上,然后静静的等待着,静静的看着站在他们前面的那一个身影,那一个如同山岳一般挺立着的身躯……
马延将高举的长枪向下一压,率先冲出!
没有口号,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附加任何口号进行激励;
没有战鼓,因为他们的马蹄声声就是最震撼人心的战鼓。
风在呼啸。
马在嘶鸣。
他们却沉默着,就像是从山顶上滑落的泥石流,虽然并没有巨大无比的声响,却有吞噬一切气度和力量……
双方对冲,仅有一次的射箭的机会,匈奴人慌乱之下张弓射出来的箭矢,稀稀疏疏,又是下意识的对着马延在射,被马延舞出的枪花拨打之下,基本上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马延感受着风在脸庞吹过,感受着血液在体内翻腾,看着眼前匈奴人慌乱之下对冲而来的松散阵型,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稍微调整了一下马匹的方向,便像一把锋利的尖锥一样,狠狠的扎了进去!
右边一个匈奴人呼呀怪叫一声,来不及回身插好手中的弓,便猛地向马延扔了过来,好腾出手来去拔战刀……
左边一个匈奴将战刀高高举起,准备待两马交错的时候一刀劈下……
马延将长枪一引一抖,便改变了匈奴丢来的弓的方向,“啪”的一声砸在左边一个匈奴的脸上,当场就将其砸得一个后仰,掉下马去;随后马延顺势将长枪一挑,右边匈奴刀才拔出来一半,已经被枪尖从脖颈边斜斜划过,喷洒出一片血雾,颓然摔下马去。
马延就像是这把尖锥最锋利的那一个尖头,而他手中的那柄长枪又是着这个尖头最锋利的那一个点,匈奴松散的阵型就像是厚厚的一层层布匹,虽然在尽可能的阻挡,但是却无济于事。
斐潜来到北屈之后,给这些原先的老兵们都配备了最好的装备,将原本的皮甲全部更换成为细密的铁札甲,加上了护臂和兜鍪,防护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铁札甲的铁片相互遮盖,采用的又是上好的材质,具备了一定的韧性和强度,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匈奴的兵士面前,属于一种赤|裸|裸的在冶金技术上的材质碾压。
匈奴零星射来的箭矢在铁札甲上弹开,带起了点点的火星,落到了尘埃之中;战刀砍在铁片之上,却砍不进去,只能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刮擦声,错开到了一边;良好的装备让并州老卒越战越勇,却让匈奴人越打越是泄气……
并州老卒就像是洪流一样,跟随在马延身后,追随着马延的背影,不断的将匈奴阵型撕裂,扩大着战果,就像是一把尖锥,又像是一把尖刀,将匈奴捅得鲜血淋漓,七零八落!
马蹄声声,声声碎山谷。
并州老兵越战越勇,虽然人数上并不如匈奴兵多,但就是在马延的带领下,硬生生的压着匈奴在打!
斐潜看着,心中一股自豪的气息油然而生!
这才是并州老卒!
这才是汉家军骑!
这才是汉代纵横在阴山南北,揍得匈奴哭爹喊娘的汉家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