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波三折

    小丫鬟被吓的一惊，赶忙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一离开正屋，更是快步向产房走去。

    屋中的太夫人想了想，站起身向外走去：“还是我自己亲自去拦着，为了我们文定侯府的姑娘们，我也要阻止蓉姐儿胡闹。”

    屋中几个人见太夫人起身，赶忙跟着站起，刘大奶奶更是快速上前扶住太夫人，大夫人眉头一皱，却是低声对着贴身丫鬟吩咐了声，才走到太夫人身旁：“娘，您慢点走。”

    大致是好奇，一旁一直陪着的史御医竟也站起身，跟着太夫人一起走出屋。

    李妈妈的手脚很是麻利，柳蓉没等多久，需要的东西便都准备齐了。

    柳蓉看着放在绸缎上的工具：“可都有用沸水浸泡过？”

    “都按照您的吩咐用沸水煮过了，只是煮的时间不长，这样可以吗？”李妈妈有些担心的问道。

    柳蓉点头：“给我准备些炉火，再将烈酒倒出来一些，另外给我准备一盆水。”

    不一会，李妈妈便将一盆温热的水端了过来，柳蓉对着热水，将手洗了好几遍，才拿起准备好的匕首，走到床边：“准备好了吗？我就要动手了，没有麻醉药，你会很疼，但是无论为了你自己，还是你腹中的孩子，你都要忍着。”

    “嗯！”二奶奶用力点头，用竹枝灌了许多汤水后，她已经好了许多，还恢复了一些气力。

    得到二奶奶的回复，柳蓉又对着一旁的稳婆和陈妈妈继续吩咐：“我一会下刀，你们要摁住二奶奶，她稍微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我下刀的位置，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稳婆和陈妈妈对看一眼，一齐对着柳蓉点头。

    都吩咐完，柳蓉才将匕首用烈酒清洗了一遍，放到火上烤，滚烫的匕首割下去，会稍微有些止血的作用，这也是这里工具太简陋，没有办法才做的事情。

    只是这样，就会留下去不掉的疤，但是即便不这么做，在古代这样的情况下，也会留下大的伤疤不是吗？更可怕的是，大人会多更多的概率丢掉性命。

    柳蓉深吸一口气，对着稳婆，李妈妈，以及陈妈妈使了个眼色，走到二奶奶的下半身前。

    剖腹产手术的切口位置在下腹壁下垂的皱褶处，也就是耻骨上3厘米处的腹壁上。

    柳蓉找准位置，将匕首递出——

    “陈妈妈，陈妈妈，太夫人下了命令，若蓉姐儿执意要为二奶奶剖腹取子，便将蓉姐儿绑了。”丫鬟急喘着气说道。

    柳蓉手一颤，匕首差点就送错位置，还好她本就是反应比较快的人，偏开方向，匕首总算没有送到二奶奶身上。

    陈妈妈摁二奶奶的动作也是一顿，看看二奶奶，又看看柳蓉，一脸为难。

    二奶奶眉头皱紧，突然看向柳蓉：“蓉姐儿，你……你有把握保住我的孩子吗？”

    柳蓉微微一愣，之前要动手术了，这个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女人都不曾开口询问，却在这会发问。

    虽然心中不解，蓉姐儿还是对着二奶奶开口：“只要孩子在腹中还活着，剖腹产下来，就能活着出来，不过孩子的身子骨会比正常生产的孩子弱一些，会有些难养。”

    柳蓉微微一顿，继而快速的说道：“再有，这手术越快进行越好，不然孩子在腹中很可能坚持不住了。”

    “这便好。”二奶奶虚弱的念了一句，随即对着李妈妈吩咐道：“你，替我请二夫人过来。”

    李妈妈满脸疑惑，但看着二奶奶认真的脸庞，还是应了一声是，快步的向外跑去。

    李妈妈刚走不久，太夫人已经带着一群人走到产房中，看到屋中稳婆和陈妈妈一旁站着，柳蓉右手执着匕首，脸色瞬间大变：“陈妈妈，难道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还不快将蓉姐儿绑起来。”

    “这……”陈妈妈为难，一开始她也确实想将蓉姐儿带走，可蓉姐儿一系列的动作，以及判断和稳婆的反应，明显蓉姐儿确实很了解这些事情。

    再后来，蓉姐儿竟能让一般失去力气就完全恢复不了，也生不下孩子的产妇喝下东西，甚至恢复些力气，更让她心底生出信任。

    也许，蓉姐儿是唯一有可能保住孩子和二奶奶的人了，虽然她是太夫人的贴身妈妈，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害人一命却是罪孽深重，更何现在不是一条性命。

    “祖母……”二奶奶艰难的开口，腹部又开始阵痛了。

    “诶，我的好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蓉姐儿胡闹的。”太夫人听到二奶奶的唤声，赶忙走到二奶奶跟前安抚。

    二奶奶皱着眉想要再度开口，却是被太夫人打断：“稳婆是做什么的，到了现在孩子没出来，难道就不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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