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亲爱的小天使看!“早点睡吧。”陈柯道。
两人互道晚安,周六关了视频,洗洗上床,一看已经四点多了。
他睡下以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夜晚茫茫的黑暗中行走,突然看到前面有一线光亮,一开始,他捉不住那光从哪里来的,但是随着他加快步伐,摸索着向那走去,逐渐看到了有人提着一盏明灯,站在光亮的路口等他。
那个人是谁?
他走近看,却看不清,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与此同时,真实世界。
陈柯和周六告别后,又写稿写到天蒙蒙亮,听到鸟雀在窗棂上吱吱鸣叫的声音,他才从电脑前站起来,踱步到仍然藏在暗影里的病床前。
昨晚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有和周衍说过那么多话,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着周衍笑着的样子,他忍不住弯下腰去,贴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心里好像有个小虫子在爬,痒痒的,却又捉不住。
淡无血色的软唇近在咫尺,陈柯着魔一般凝视着,心脏咚咚、咚咚地在胸腔里闷响。
“我发誓,不会做任何对你身体不尊重的行为。”
只是亲一下,应该不算不尊重吧?陈柯想。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直起身子。
亲一下不算什么,但他不能保证,亲了之后,他还能把持的住。
陈柯去小区的游泳馆游了一个小时的泳,冲了个凉水澡回来。
自从他成为全职作家之后,每天都要抽出两个小时锻炼,早上一小时,下午一小时。
这个好习惯,在前段时间周衍出事后,他就给断了,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后来又把周衍接回家照顾,自然是没时间锻炼了。
现在,是时候把好习惯捡起来,毕竟,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和“他”视频,他不能放任身材自由发展。
锻炼四十分钟以上,人就会变得神清气爽,脑内多巴胺分泌旺盛,思维也变得活跃起来。
陈柯忙碌了一番,把饭做好,喂给病人吃,然后打理了一下自己,这才打开视频,正看到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周六。
周六的皮肤在男人中间算是偏白的,但比起陈柯那种不见天日的白,周六更健康一些,再加上刚洗完热水浴,脸上还泛着健康的浅红,他冲陈柯一笑,大方地招呼道:“早上好。”
“早上好。”陈柯心情很好,虽然是对着手机,但他有种和周六在厨房互道早安的奇异幸福感。
“其实也不早了,”周六揉揉头发,“都快中午了。”
两人并没有约定,但早上不约而同做了同样的事,又是差不多的时间开启视频。
“嗯。”陈柯答应。
“到现在为止,防盗章的评论大概只有一百多条。”周六说,“今天我们可以拭目以待了,如果回档重来,说明你的猜测正确,如果过到下个日期,说明我的猜测正确。”
“要打赌么?”陈柯顺着说下去。
“不要。”周六干脆地说。
“好吧……那就是无奖竞猜,是或者不是,我们拭目以待。”
“好啊。”周六笑笑。
“还有,今天不管什么人敲门都不要开。”陈柯叮嘱道。
“咦?”
仿佛为了响应陈柯的乌鸦嘴,周六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
在陈柯“生病”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常做到同一个梦。
那时,他不是“陈柯”,而是一个上帝视角的不存在的人,他俯视着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在那里,有他疯狂贪恋的人,当他的目光落在周衍纤长的身影上时,就再也挪不开了。
门铃忽然响起,他感到一阵兴奋,注视着周衍前去开门,目光特意在周衍束起的深色睡衣腰带上徘徊,那腰带勾勒出他纤细而柔韧的腰肢,随着走路的姿势,而优雅摆动的双臂,还有脖子后面露出的一段白皙脆弱,就在肩窝偏上的位置,有一颗褐色的小痣,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雪,让人恨不能咬上去。
他猛地俯冲下来,从吊顶的高度往下往前推进,如鬼魅一般附在周衍身后,肩膀处,越过肩膀,他看到周衍从深色睡衣的袖扣中伸出的修长如玉的手,那手搭在锁链扣上,干脆利落地取下防盗链,扭开门锁。
他忍不住兴奋,因为,周衍将会放一个恶魔进来。
下一刻,他的视野一转,来到一间小小的储藏室,储藏室被打造成审讯室的模样,四面没有窗户,吊顶上有一盏过分刺目的白炽灯,将下面孤零零的一把铁制椅子照的雪亮。
光明在储藏室中划出圆形的一块,周围仍是被黑暗包围,仿佛爱斯基摩酒窖神秘的圆形舞台,无数双眼睛隐藏在黑暗里,等待主角上场表演。
不知何时,昏迷的青年坐在了那张铁制的椅子上,他的头低垂着,双手被绑缚在椅子背后,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只露出纤细脆弱的后颈,白得晃眼。
表演才刚刚开始。
这个梦有很多种不同版本,但每一个版本都有这段囚·禁的内容,在暗恋中本该高高在上的男神,却被污泥中伸出的肮脏的手拉进最黑暗的地底。
一次次的凌·辱,挣扎,愤恨的眼神,溢出眼角的泪水,都那么的……可爱。
只是结局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可怕。
周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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