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煜摸着衣服,心中转过许多心思。
这件礼袍做的十分精致,一丝一线都透着心血。五彩的麒麟,活灵活现,连它身上凌风飞翔的毛发似乎都带着傲娇的风采,还有金丝线勾勒出的朵朵祥云,如长了心思的一般灵动。淡蓝色的底色,月白的撞色,越发显得闲淡又不失风雅,富贵又不失灵动。
自己16岁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爱不释手,当时得知这是亲娘给自己做的,自己确实百感交集。娘亲,可不就是梁贵妃么?堂堂贵妃,能亲手为孩儿做一件礼袍,这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这几年,自己何时,见过梁贵妃拿过针线?
莫说做礼袍这么大的工作量,就是梁贵妃自己的衣服领子破了一点点,也是要整件丢掉的,从来不缝补。就是俊儿的弱冠礼,梁贵妃也没有做过一件针头线脑的东西偿。
所以,这件礼袍,必定不是梁贵妃做的。
那么,若不是梁贵妃做的,她也没有必要为一件袍子说假话,那么这个亲娘,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了。
从这几日的情形看,自己,并不是梁贵妃亲生的,她亲生的,应该是绿俏,大约当年,她为了争宠,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自己,与绿俏进行了交换,这也是为什么梁贵妃一定要让绿俏嫁给自己,给她一个身份的原因。也是不管绿俏犯了多大的过错,她一定要护着绿俏的原因。
以前,自己记得梁贵妃说过,绿俏的生母,是她的婢女佟儿。
而既然其实绿俏是梁贵妃的亲生女儿,这个佟儿,会不会其实是自己的亲娘?
佟儿姨娘,祖籍也是湘国。
而且听说,佟儿姨娘,原本是一名绣娘。
萧寒煜一边想着,手指的摩挲,一直没有停下来。
他细细的如九的袖口,一路摸到领口,又拿起了衣服的下摆,玩味了许多。
如九早就被他摸的浑身酥软,这个家伙,是几个意思?一言不发的,从手摸到脸,现在开始,摸上大腿的衣摆了,再往下,可是就少儿不宜了……
这个家伙,是现在要追究自己女扮男装混进宫里了?
如九的心思转了几转,终究是没有张嘴,他既然没问,自己就别说了。免的一张嘴就是瞎话,立马就被揭穿。
萧寒煜看着如九,轻轻的说,“把礼袍脱了。”
“恩?”如九一愣,倒吸了一口冷气。把衣服脱了,这是要在马车上的节奏?
“脱了……”萧寒煜继续重复了一遍,声音如平静的湖水。
如九有点扭捏,萧寒煜你个家伙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没想到是这样的闷***少年,在马车上脱,亏你想的出来……
“这里,不太合适吧……顾冷和小子们,可就在外面听着呢……”如九红着脸说,但是,还是把礼袍脱了下来。
“不合适什么?听什么?”萧寒煜挑眉不经意问。他接过礼袍,翻看的更仔细起来。
如九等着他的下一步,额,自己难道是在期待他的下一步吗?
可是,萧寒煜的下一步,竟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