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恐怕不止海贸,连镖局也开不下去,到时风氏一族喝西北风去么?
“痛煞我也!”风闲一口气透了过来,开口便是这一句,只因他背上都是血肉迷糊的棒疮,所以才趴着,被丁一这么一躺过来,哪里能不痛的?丁一笑了笑,走到旁边木架子上的铜盆里净了手,回到椅子上坐下却问那两个家仆道,“你们以为丁某人是鞭尸泄愤?”
那两个家仆连称不敢,丁一看着挣扎着要翻身的风闲,却对他道:“你要还不想死,最好别趴着,压着胸膛气息不顺,闭过气去给憋死的,不是没有。有事就这么说得了,搞半天你这是给你家老头打的,你找我有什么用?叫我去打你爹?不好意思,别说咱已割袍断义,就算是同窗,丁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帮你报这个仇的。”
风三公子自己咬着牙翻过身来,却是又磕了一个头,口中称道:“小弟对不住如晋兄,先前行径实在可耻,经家父教训之后,方知今是昔非,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但求如晋兄原谅小弟一回,自此之后,小弟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末了风三公子似乎觉得还不够诚意,却又对丁一说道:“小弟房里五个侍妾,若是能蒙如晋兄青眼有加,小弟便教人送来,以谢先前唐突小娘子之罪。”
话说到这份上,杀人不过头点地,实话说也够有诚意了。
“行了。”丁一看着风三公子,终于开口了,他笑了起来对那风家的账房先生说道,“快抬你家公子去就医吧,这伤看着蛮碜人的,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那事,过了就过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家公子聊上两句。”
那风老爷子派来的账房先生自然不会去逆丁一的意,马上行了礼,招呼了两个家仆退到外面去。
“你有什么可以给我?”丁一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笑问着风闲,“你总不会以为小孩子打架,你爹狠抽你一顿,登门道歉然后就没事了吧?你看,忠叔这六十多岁的人,你一点尊重都没有,还要砍他脑袋呢,这事,你说怎么整吧?”
“如晋兄……”
“别!”丁一笑了起来,对着风闲说道:“风三公子,风三爷,风三太爷,您省省,别叫这么亲热,不怕告诉你,丁某就是这么个性子,我要的是真真切切的好处,好听话您就别说了,再这么整麻烦你还是早点就医去!”
“纹银二百两!这是我全部私已了。”风闲咬了咬牙,这可是一品大员官面上十年的俸禄了。
丁一笑着摇了摇头。
“容城还有一百二十亩良田,是我瞒着家里留下的,原来准备给我房里那个小妾的哥哥……”
丁一仍旧是摇了摇头,不过这一次丁一开口了:“你在想什么?你觉得用你个人的私已能让我满意?那你还用得着挨这一身棒疮么?”
这话倒是让风三公子一激灵清醒了起过,这事已经不是他和丁一之间的事,是他风家和丁一之间的事了。他不觉心里又对丁一和忠叔犹多了几分恨意,但他真的是个聪明人,马上把这情绪压下,开始想着拿出什么能让丁一满意。
但风闲一想实在想不出来了,正常来说人生在世,不外就是权钱势色。
说到色,就丁一身边那两个大小美婢,特别是雪凝已经让尝试过许多女色的风闲不能自控地迷上她了,他不认为自己或风家一时之间能拿出什么美女,以让丁一动容而揭过这事的;至于势力,风家在大明仍有许多镖局,但人家发个英雄帖都能让风老爷子想把风闲打死的,风闲再蠢也不往这上面动脑筋。
那就只有权力和钱财了。
“我知道一点谁逼如晋兄来京的内幕。”风闲想了想,终于搜刮出一点丁一应该感兴趣的东西。
“不够。”这次丁一没有摇头,只是他不可能为此就松口。
但听在风闲耳里却大喜,不够没关系,只要找对门路就可以了,但他想了想其他实在也无法给予丁一什么有诱惑性的东西,最后他实在无法,苦笑道:“如晋兄,这样吧,小弟告诉你那点内幕,然后以死谢罪就是了,只求不要牵连家人,还望收回英雄令。”
“你的命?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丁一不禁耸了耸肩膀,要卖命总也得有人肯买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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